第37章灼潮夜涌我不介意当他面儿睡。你。……
沈妍没有瞒他,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後果说了。
她心想自己也没什麽门路,飞过去也是两眼一抹黑。找人这种事,不如先请秦鹤帮忙。
他虽然把重心放在京艺圈上,但秦家人个个有自己的本事,本身涉足又广,从文旅到商业再到政坛,总能搭上线。
但他听完,神色反而淡静下来,将她带回屋里示意坐下。
沈妍虽然听他的话,但在他面前也不藏着掖着,心里的焦急写到脸上,“秦鹤,我得赶紧飞过去。”
秦鹤瞟她一眼,衣服被她胡乱披着,露出两节藕一样的手臂。
他像真没觉得这有多严重似的,“最近的航班也要早上十点。你坐一会儿吧,等下我让车开过来,如果你真要去的话。”
什麽叫如果她真要去的话?
沈妍睁大了眼瞪着他,重申道:“我当然要去!”
秦鹤点了根烟,平心静气地跟她理论:“你冷静冷静,你去能帮上什麽忙?他要是跟的正经旅行社车队,出事的可能性极低,就算遇到意外情况也早该爆出来了。大概率就是自己找了个向导,走小衆路线,这样的你大海捞针也找不到人。”
他明明叫她冷静,但她越听越心凉,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秦鹤瞥了她一眼,像不忍心吓她,又把话往回说。
“他们这种野生车队和向导都有群的,车上也有紧急呼救和定位装置。我找个那边文旅局的人,打听下最近哪些车有穿越的动向,其实事儿也不难。”
“要真碰上什麽,安排辆救援直升机去接人也不是不行。”
他漠然吐出口烟,最後轻描淡写地抛了句:“但这用不着你过去。”
沈妍到这儿才算听明白。
他是不想让她去。
沈妍渐渐坐直身子,他给她披上的那件外套被挣开,滑落在她腰上。
她重复了一遍:“我当然要去。”
秦鹤眉目低敛,重重地看向她:“你知不知道马上要立项了?报批後还有好几方要走动,接着就是媒体会丶发布会。你从哪儿匀出来几天跑一趟西北?”
沈妍瞳孔撑大了点,无助失神地垂下睫。
这阵子她为项目倾注了所有心血,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出岔子导致立项不顺,等于从她心口上剜一半肉丢掉。
可无论如何袁柯维也是因为她才来的,他如果出了事,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沈妍深吸一口气,遏制功亏一篑的痛苦,又说:“我不得不去。”
顿了顿,仿佛见不得风平浪静,偏要掀点波澜似的,又说:“他是我男朋友。秦鹤,我们还没有分手呢。”
秦鹤正擡手将雪茄往唇边送,听了这话,冷白的手腕悬在半空。
他徐徐掀起眼皮看过去,见她苍白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嘲讽,勾起唇弧直视他眼睛。
像是在提醒他,他几小时前吻的人,和他也没什麽正经关系。
秦鹤猝然凉笑了声,蓦地前倾,虎口抵着她下巴尖,准确捏紧她的脸。
他嗓音却很柔,容忍而平静:“那刚好,赶这次分了。”
沈妍听得心惊,擡手将他往外推,不料他反而整个人倾轧上来,空出的那只手环过她的薄肩,压住她的头发,掌根按在她肩胛骨上,稍一用力便将她箍紧。
他的气息覆上来,沿着她耳垂向下游移,一直滑到锁骨,弄得她後背一阵一阵发凉。他指间的雪茄却还在燃着,焦热的烟草味道丝丝缕缕飘过来,烘得她半边脸颊发烫。
她依稀还记得醉酒时与他纠缠的片段,只是此刻再无心情,她不懈地推他,哀求了一声:“别这样行麽,我现在真的不想……”
秦鹤意料之中地绅士。
他拎起外套重新给她披上,裸。露的肌肤被裹得很安全。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我的错,以前是太过好脾气了。”
他低低地冷嗤了声,像是飘渺的寒星砸落在她心脏上,惊心动魄地留下句:“说难听点,我不介意当他面儿睡。你。”
沈妍难掩震慑地擡眸。
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秦鹤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他盯着她,金尊玉贵的脸上却泞开阴劣的冷意,那双眼里泛滥猖獗,像持节太久後终于放任斯文破败。
沈妍的五脏六腑瑟瑟发着抖,脸色苍白,她心底猛地窜起愤怒,又强撑着意志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她直视他:“秦鹤,我们什麽关系?”
秦鹤眯起了眼,以为她又要搬出她与袁柯维的恋爱关系来正道,利落地将烟拧了,朝她俯过来。她却没反抗,顺从地接住他,整个人滑落到地毯上,仰视着他。
沈妍眼底一点点渗红,“你就发发慈悲,跟我明说一回,行麽?”
哪怕他真把她当个玩意儿。哪怕他真打算要睡。她。
她眼角淌出两滴泪,恨极了又认命了似的:“你说什麽我都认了。”
她就这麽躺在地毯上,孤注一掷地问出这句後闭上了眼,像在等他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