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妤没觉得感冒有好转的迹象,但班还是要去上。
而且她需要解决张深这个问题。
光想想就觉得头疼。
喷嚏终于到了完全打不出来,需要用纸巾插进鼻孔里辅助的地步。
顾妤从起床後就不怎麽清醒,而且这天气还冷得要命。她把自己裹得像极了一个大粽子。
前两天出门的时候还想着纪砚辞就住在对面,她要穿得好看一点挽回一下初次见面时在他心中的形象,结果现在她已经无暇顾及那些,她能走进单位大楼都很不错了。
她连睡衣都没有换,直接摸索出一些毛茸茸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最後再套一件大羽绒服完事。
门刚一打开,纪砚辞的门也推开了。他穿戴整齐,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考虑到两人关系已经缓和下来,顾妤开口道:“你也出门啊?”
纪砚辞点头把门关上,等关门声过了,走廊静下来後他才说:“送你上班。”
“啊?”
顾妤站住了脚,由于穿得实在太多她只能转动身子看向旁边。
纪砚辞觉得她像一只企鹅,憨憨的丶却很可爱。
“你这样我不放心,我开车你能舒服些。”
纪砚辞替她按了电梯下行键。
好像……没有办法拒绝。
顾妤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悄悄地翘了翘嘴角。
车上开着暖气,顾妤的确觉得暖和又舒适,也不用在地铁上和别人人挤人了。
往车窗外望去,凛冽的寒风和冷空气好像都与她无关了。
就这麽望向车窗外许久,顾妤微张着嘴,鼻翼翕动,忽然淌下两行清泪。
她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抽纸,抽了两张擦掉眼泪又去擦了擦鼻涕。
喷嚏打不出来好难受。
正好红绿灯,纪砚辞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把她的脸掰过来,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已经有些擦破皮的鼻尖,有些担忧地说:“要不还是请假吧,我们回去。”
她擡手揉了揉鼻子,声音变得嗡里嗡气。
“先不用,我还能坚持。”
纪砚辞用干燥的手指尖轻轻碰她的鼻尖:“都破皮了。”
一阵酥痒的感觉忽然从她的皮肤表层蔓延开,像是雨後浸润的土地一般浸入到鼻腔内。
顾妤一把推开他的手,拿纸巾捂住嘴巴,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舒服了。
她带着打完喷嚏後的哽咽哭腔道:“纪砚辞谢谢你刚刚碰我一下,这个喷嚏出门的时候就想打了,一直没打出来。”
绿灯已经亮起,纪砚辞打着方向盘,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道:“那我多碰碰你?”
顾妤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麽鬼话,脸红了一半,冲他尴尬笑笑。
还好很快就到了单位,顾妤解开安全带,把抽纸塞进口袋里。
“谢谢你送我来上班,我就先进去了。”
“晚上我来接你。”纪砚辞对着她说。
“我可以自己回去。”
“太晚了不安全。”
顾妤刚准备答应,向他表示一下感谢,嘴巴打着弯道:“不会到时候又忽然给我发消息说来不了了吧?”
她原本只是想调侃一下他,想活跃一下气氛,谁知话说出来,纪砚辞神情一愣。
“不会。”他说。
“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不用来接我的,我走了。”
顾妤说完关上车门,迎着寒风往电台大楼走。
纪砚辞看到她刷卡进门後才离开。
他开着车回家,去了一趟上次和顾妤一起去过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