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看?”她试探问道。
江元风愤然转过身来,“不看!反正他没机会了!”
祈乐知笑出了声,“你也有待考察啊。”
江元风换了副笑脸坐近一些,“能不能提前审完啊?”
祈乐知环抱手臂忍住笑意道:“不能。”
“这样呢?”江元风极快地在她脸上啄了下。
祈乐知耳根浮起一抹红:“江元风你胆子真大!”
江元风得意地笑道:“我还能大胆一些,祈司主要试试吗?”
见他还要胡闹,祈乐知赧然地推开了他。
两人打闹间,门开了。
井见尴尬地一笑,“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祈乐知轻咳道:“没事,你进来吧。”
井见抿嘴一笑,“我是说,我已经找好了马车,中饭後我们便能出发回京都了。”
祈乐知轻点了下头,转头看了眼还没拆开的信。
那是秦陌寄来的。
“阿见,这封信应该要你来看。”她把信递来。
井见接过信,瞧见上面的落款,笑意逐渐消散,她沉默了须臾,拆开了信。
“他说,不能陪我们回去京都了。”井见轻声道。
祈乐知轻轻地点头,“我知道了。”
井见叠好信交还到了她手里,“祈姐姐你大病初愈,漫长的路程,需要准备的还很多。”
门扇合上,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她展开信,上面的内容不多,却看得她眉头深皱。
那日後,向冽大受打击,终日蜷缩在屋子里不肯出来,愿意见的人只有秦陌,一旦秦陌没及时回来见她,向冽便会失控,精神时时处于崩溃的边缘。
秦陌于是决意留在向冽身边,陪她走出心疾。
若是她恢复不了,他便长居饶容寨垌,不再离开。
“秦陌是个重情义的人,哪怕饶容寨垌的内乱不是他的错,他也不肯饶恕自己,走吧,我们先回去。”祈乐知收好信笺。
江元风轻叹了口气,捡起自信封中掉落的银鱼令。
说好的同去同归,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了。
来的贵州的那日,恰是年关已过,薄寒未消。
走的时候已经要入夏,暖风袭来,让人生出困倦。
江元风负责在鞍座上赶车,马车内只有她们。
一路上,井见的话都很少,闷闷地坐在角落。
“阿见,我相信秦陌会回来的,毕竟重蜚已死,活下来的只有秦陌,不过是时间问题。”祈乐知轻轻地揽住她的肩头道。
井见依在她怀中鼻子一酸,“我知道的,我就是有点点难过,没关系的,我很快就会好的。”
祈乐知轻揉着井见的脑袋,“好。”
“吁——”
马车骤然停住。
祈乐知疑惑地掀开车帘,“怎麽停——”
苍苍树冠下,楼下些许碎金,落在了策马少年肩头,让他的笑容越发粲然。
她眉眼恣意纵声长笑。
“江元风!人到齐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