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雪却并没有多解释什麽,只道:“总之你想吃的话可以来烘焙室这边取。”
……
凌霜离开了烘焙室,撑开雨伞挡住飘摇而至的毛毛细雨,脑海中复盘着两人的聊天内容。
从宋清雪的话里,她基本确定了两个事实。
一,宋清雪就是昨晚她遇到的那个祭奠亡者的女人,但她祭奠的亡者大概率不是秦远洲;二,宋清雪知道今天的秦宅会出事,荷花酥不会被送到客厅,所以才邀请她回烘焙室品尝。
“姐姐!”秦晓斐从後面跑过来,钻进了凌霜的雨伞下:“你有什麽收获吗?”
“有,但还不确定,我需要更多信息验证。”凌霜问:“你呢?”
秦晓斐搅了搅手指:“我也听到了一个八卦,但我保证是假的!”
“什麽八卦?”
“她们说我妈和蒋峰叔叔之间存在暧昧关系,还说爸爸已经知道了,而且寿宴结束以後就要辞退蒋峰叔叔。”
“所以你觉得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呀,我妈妈和蒋峰叔叔之间清清白白。”
凌霜点了头:“没关系的,我们还有时间。”
刚好秦晓斐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蒋峰的电话,她们再次发现了秦远洲的死亡现场。
……
几乎所有重要人物都集中在了书房里,让偌大的房间盈满了鼎沸的人声。
凌霜镇定情绪,认真的观察着秦远洲的周围环境,身後的实木书架上装满了各种书籍和建筑模型,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他身前的办公桌上整齐的摆放着电脑丶日程本丶钢笔丶内线电话,开了封的抽纸丶喝光了牛奶的玻璃杯和那碟点心,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办公桌下是没有任何垃圾的垃圾桶,和同样纤尘不染的高档中式蓝色地毯,而秦远洲就无声无息的,躺在那把价值不菲的人体工程学座椅上。
她的视线又在房间转了一圈,把各种信息汇总入脑海里。
此时管家再次给出过敏导致窒息休克的说法,程莺依旧语气激动的吩咐管家去查监控:“把昨晚的监控一帧一帧的放出来,去查到底是谁给了先生这碟点心!”
这一次凌霜跟上了管家的脚步,和她一同去了监控室。
大概情绪紧张,管家一直在跟凌霜说话,她说:“先生有洁癖,每天临睡前我们都会去他的房间做清洁整理,把一应用品更换成全新的。”
“昨天晚上也去了吗?”凌霜问,毕竟昨晚晚宴结束已经很晚了。
“去了的,先生回书房以後我带人去的。”管家语气懊恼的说:“我当时还看到了先生桌子上的点心,但那碟子是烘焙室专用的,我自然以为是烘焙室的点心,没想到……”
“你的意思是,昨天的冷餐台有两种不同的碟子?”
“是的,我们烘焙室用的全都是青花瓷的碟子,外面采购的用的是范思哲的碟子。”
凌霜颔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是我太不仔细了,我应该再跟先生确认一遍的。”管家叹气,语气懊恼。
凌霜劝了一句:“不怪您的,谁能想到会这麽巧呢。”
到达监控室之後,管家让工作人员打开晚宴现场的视频,定位到晚宴末尾的阶段,只截取了秦远洲拿点心的那一小段,之後就急匆匆的去给程莺汇报了,临走之前她还安排工作人员去查看坏掉的监控。
凌霜在监控室多待了一会儿,自己翻看了晚宴当天的监控视频,并在冷餐台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不过那身影刚好被客厅的柱子挡住,看不清她的动作。
凌霜放大了画面,成功在玻璃杯的反射中看到宋清雪更换了点心的餐碟,之後她一直待在这个位置,直到秦远洲出现。
在之後她混在收拾残局的工作人员当中,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大厅。
凌霜垂眸关掉监控画面,删除自己的浏览记录,起身离开了监控室。
那麽就只差一个动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