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没在餐椅上落座,她走到落地窗边站着,视线望着窗外的疾风骤雨。
雨幕倾斜而下,噼里啪啦的敲在玻璃窗上,即便窗子隔音良好,也依旧有声音渗入,营造出一种风雨交加的冷寂感。
路泽拿了杯水递给她,低声询问:“你是怀疑杀手在我们中间吗?”
凌霜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水,摇头:“我不确定,我只是很奇怪,为什麽对方要玩这样一个游戏。”
她回头看向餐桌和厨房忙碌的几个人:“我想不明白,她们犯下了什麽样的罪过,值得凶手这样大费周章的对付。”
“不知道啊,这个就要问审判者了。”路泽看向凌霜:“你说审判者在不在我们几个人里?”
凌霜牵了牵唇:“你觉得呢?”
经历了这一天的事情,路泽的眉眼间仿佛也添了心事,略一沉思,他擡眸看向凌霜:“如果说我们这些人里有谁没有做过错事,应该就是你了。”
虽然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凌霜还是没有承认,只道:“事实上,一个以法律为准绳的社会,不应该有审判者的存在,没有人可以凌驾在法律之上审判罪行。”
“但总有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罪恶,没有办法用法律去审判。”路泽耸了耸肩:“或许这就是游戏设计者的用意吧。”
“听上去你好像知道他们做过什麽。”
“你为什麽会这麽想?”路泽反问。
凌霜沉默的看着他,路泽没有避开她的注视,一双坦荡的眸子不卑不亢的和她对视。
“随便问问。”凌霜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我只希望天气可以放晴,我们的手机可以连上信号,这件事可以到此结束。”
路泽叹了口气:“希望吧,不然我真是不好跟她们的家人交代,毕竟是我把人带到这儿来的。”
这片刻村长走了过来:“小泽,你跟我过来一下。”
路泽朝凌霜点了点头,跟着村长往客厅的方向去了。
凌霜注意着两人的动静,看到他们在沙发上落了座,之後就某件事进行了讨论,路泽应该是在保证什麽,举起手进行了发誓。
村长似乎终于放下心来,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什麽。
等两人从客厅折回来,村长脸上的表情明显如释重负。
刚好晚餐也准备妥了,徐彩霞和村长太太把青菜粥和几道菜端上了桌:“大家先吃点东西吧,无论如何我们得先有力气。”
六个人重新坐回了餐桌上,看着空白的那一张椅子,几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一顿沉默的午餐吃完,路泽准备出发去岛上转转,村长和凌霜陪他一起。
三个人在储藏室拿了雨衣出来,各自穿好,又把帽檐压了压。
室外的风雨依旧不小,湖面上的滚滚波浪冲击着路基,时不时还有湖水被卷上岸,搭配目之所及的一片灰色建筑,明明昨天还心旷神怡的景致仿佛都被恐怖笼罩。
连村长都不自觉的往路泽的身边靠了靠。
三个人沿着门前大道一路往前,挨家别墅探索,依旧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
就这样一路把其他10栋别墅逛完,三个人花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的时间,之後又湿漉漉的返回了别墅。
面对其他三人期待的眼神,村长摇了摇头:“别说人了,一个活物都没有,而且全岛各处都没有手机信号。”
他气馁的把雨衣随意搭在挂鈎上,残留的雨滴很快在地面汇成了一小片。
路泽帮凌霜脱下雨衣,叮嘱她上楼洗个澡:“头发都湿了,不洗个热水澡很容易感冒。”
“小泽,你陪小凌上去吧,她一个人害怕。”徐彩霞说了句。
“小泽还是陪我上去吧。”村长说:“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一块儿洗澡也没关系。”
“那我陪小凌上去。”徐彩霞说着站起身来。
“不用的霞姐,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那就麻烦你煮个姜汤吧霞姐。”路泽打了个喷嚏:“回头我们三个每人喝一碗驱驱寒气。”
“好。”徐彩霞转身朝着厨房走去:“那你们快上楼洗澡。”
……
凌霜上楼回了房间,目之所及的一切好像都没什麽变化,但她就是感觉出了一丝属于外人的气息。
有人来过她的房间。
她不动声色的拿上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洗完澡又把头发吹干。
出来以後她坐到床头,拉开了床头柜,原本放在里面的审判者卡片和打分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便签,上面是打印的一行字。
“不要试图破坏我的计划,否则我保证你们所有人都会死的很惨,包括你。”
“晓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