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斐摇头:“不记得,确切的说我是後来才知道这件事的。”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粉色的日记本:“我当时有记日记的习惯,我找给你看。”
她翻到其中一页递给凌霜:“这个。”
“今天我去烘焙室找明月姐姐玩,她们说明月姐姐死了,我向妈妈求证,妈妈哭了。可是为什麽?明月姐姐还那麽年轻,她还说过要开一间烘焙店,那是她的生日愿望!”
秦晓斐说:“明月姐姐会做非常漂亮的荷花酥,不过时间太久了,我都要忘记她长什麽样子了。”
“你知道明月的忌日是哪天吗?”
秦晓斐摇头:“妈妈当时怕我伤心,根本就没有告诉我。所以你为什麽会问这个,这件事跟我爸爸的死有关系吗?”
“我还不确定。”凌霜合上日记本:“我待会儿要跟蒋峰去看看下山的路通了没有,你想办法拿到明月和蒋峰的资料。”
秦晓斐点头:“好。”
……
三点来钟,凌霜在停车场找到了蒋峰,两人上车一路出了秦宅。
雨下的大了些,目之所及的景色也被蒙上了一层山雾,缭绕悠远,仿佛风吹不散。
“我听你说话有点南方口音。”凌霜开啓聊天模式:“你是贵城人吗?”
“是,你怎麽猜到的?”
凌霜注意到蒋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便笑着一句:“我在贵城苗寨待过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耳濡目染还能说几句贵城话。”
她真的说了几句贵城俚语,这让蒋峰的神情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你怎麽会在苗寨待那麽长时间?”
“我妹妹学美术的,我陪她在当地写生。”凌霜笑道:“刚去也不适应,语言不通,衣食住行也不太习惯,待得久了才发现贵城冬暖夏凉,气候宜人,民风也很淳朴,到後来就不想离开了,要不是工作需要,我都想在那安家落户。”
大概提到了家乡,蒋峰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两人还聊了几道当地美食,说到折耳根,凌霜表示自己真的接受无能:“我尝试过很多次,每次都失败了。”
“那可是地地道道的美食,每年十月份是折耳根最美味的季节,我和妹妹每天早上出门去摘,中午回来做上一顿折耳根大餐……”
说到这里蒋峰顿了顿,生硬的把话题转了个弯:“不过你们外地人吃不习惯也很正常。”
凌霜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貌似无意的一句:“你妹妹还帮你一起干活,我妹就不一样了,从小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跟她斗智斗勇我根本不是对手。”
大概找到了共同话题,蒋峰笑了笑:“我妹小时候也调皮。”
看他再度沉默下来,凌霜昧着良心又问了一句:“那你妹现在也在滕市吗?”
“没有,她……”蒋峰顿了顿才说:“她留在贵城了。”
“我妹跟我差五岁,从小就是家里惯大的,现在还在外面飘着,根本不着家。”凌霜感叹完又问:“你跟你妹差的也这麽大吗?”
“我们差三岁。”
“哦哦,那她在贵城做什麽工作?”
“她是烘焙师,开了一间烘焙店。”
“那很好啊!”凌霜又昧着良心继续问:“她的店叫什麽名字?回头再去贵城的话我去光顾。”
蒋峰的喉结滚了滚,半晌才道:“松间照,她的烘焙店叫松间照。”
说到这里,两人也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即便依旧下着雨,工作人员丝毫没有含糊,正努力的做着道路修复工作。
蒋峰走下去查看情况,隔着几米的深坑跟对面的工作人员沟通。
返回车上以後他对凌霜说:“物业那边今晚会加班修路,最早明天早上就能通车,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凌霜点头:“那敢情好,也希望明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
回到秦宅之後,凌霜没去主楼,直接去了一趟烘焙室。
不过烘焙室里并没有人,中式糕点房也没有宋清雪的影子,凌霜正准备离开,路过杂物间听见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站定身子侧耳听着,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嬉戏对话声。
“别闹,这里是烘焙室,管家经常过来,你不怕被发现啊。”这是女人嗔怪的声音。
“现在宅子里乱成这样,管家哪里有空管我们。”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昨晚上还好好的人,怎麽一大早人突然就没了?”
“这有什麽好奇怪的,秦宅发生什麽都正常,这地方邪乎的很。”
“怎麽说怎麽说?”
“前几年烘焙室有一个女员工大半夜从楼梯上掉下来摔死了,这事儿听说过没有?”
女声很惊讶:“啊,还有这事儿?我怎麽没听过?”
“你来得晚,不知道也正常。当时那女孩摔下来的时候,身上就一条裙子,那年她才20岁,来秦宅还不到一年!从那以後每年她的忌日,宅子里都有怪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