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我也同情你失去了孩子,可是,可是分明是你自己为蛊虫落了水,又缘何怪到我们身上!”
“好,你就当是我错了……”
“你不要冲动,人死了就什麽都没了!阿芷姐姐!”
上官明劝的情真意切,阿芷却紧紧的攥着剑柄,一步一步挟持上官明後退,她最後看向温孤怀远,笑得苍白诡异,笑得轻柔疯狂。
“怀远,你一直都想要我死,”
“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光明正大的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夫妻一场,今日,我就成全你。”
风雪传音,寒意彻骨,阿芷拿着剑,一脚踢到上官明背上,把她生生踢飞到崖地之上,许多人围上前想要扶住上官明,阿芷笑,随後她转过身,闭眼朝着天山深渊跳了下去。
好冷啊。
她好想回家。
女子紧紧的闭上眼睛,凛冽的寒风呼啸她的耳畔,她觉得真的好冷好疼,最後连剑也握不住了。
山崖之上似乎很吵,但是风声向上,渐渐的,她什麽也听不清了。
“挺有意思,跳崖带着人家的传家宝跳。”
女子轻轻的笑声传来,阿芷忽然觉得耳畔一片安静,似乎自己被什麽东西紧紧裹住,她睁眼,却什麽也看不清……她身上的,是件斗篷?
好暖和……她想说话,却又因为刚刚跳崖的狂风挤压,什麽也说不出来。
女子又笑,她隔着斗篷抱着阿芷,风雪似乎也为她们让步。
“阿芷呀阿芷,益州的春天那麽好看,跳下去,可就永远看不见了哦。”
……
风雪之中,马车晃晃悠悠的又上了路。
灵焰灯火长明不息,平日里温暖的让人直打瞌睡,而今日,则是平缓了少年们的心跳。
张轩看着罗汉床上躺着的阿芷,一身藏青衣裙,腰系银链,长相打扮均不像北地之人,看起来应该就是温孤怀远的妻子,那个益州苗族的大小姐。
少年想着刚刚的场景,不禁“啧啧”叹道,
“真是一出好戏,好大的戏。”
林凡湘煮着药,她挥着扇子,擡眸看了张轩一眼,“还说呢,刚刚差点就被那些人发现了。”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阿芷和温孤怀远对峙,没多久就跳了崖,一群人乱哄哄的,加上风声又大,他们才没有被发现。
“阿嚏!”
秦天书在书柜边打了个喷嚏,刚刚他站在风口上看戏,看的还津津有味,回来就有些着凉了,林凡湘又朝张轩道,“阿轩,放寒的汤药好了,你端出来让大家喝。”
她煮了两种药,一种是简单的防寒汤,一种是为阿芷调配的补药,她小産不过一月,又在雪崖上穿那麽单薄,当时林凡湘看见就皱了眉,她太虚弱了。
青渔坐在车门处的秋千椅子上晃悠,少女神色淡淡,似乎是在出神地想着什麽,车门只开了一点点透风,她就那样看着外面的素白。
“阿芷为什麽能拿得了那把仙剑?”
“无主之物,谁都能拿动。”
“现在呢?”
“你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