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喊未落,万民叹起——
此刻,交州之上,青衣男人站在云间,他俯瞰着交州城,平静笑道,
“我承天命,知不日九州将有大祸,地动起,玄日生,届时,万灵不保也。”
“为救苍生,三日後,每一州需有百万生灵性命奉上,以此平息灾祸,清白人间。”
“三日後,天自来取也。”
一语落,万声出,不服之人大喊大叫,云上之人只是轻轻一挥,那人便没了生息。
城内,大乱。
王呈墨仰头看着天上的那个青年,一瞬间男人不可置信,随後就是失语叹息,“荒谬,荒谬啊……”
……
荆州。
盛京,燕周皇宫。
锦宁长公主站在帝王寝宫外,不多时医修走出,跪在长公主前,垂首颤抖道,“殿下,陛下他,他病入膏肓,已是药石无医了……”
“你胡说!庸医!”
二皇子忽然出现,他指着医修怒骂,却听姑姑沉声道,“你在做什麽!”
“燕玄辞!你是你父皇最看重的皇子!如此之时,你岂能慌乱至此!”
燕玄辞低头,青年忍了又忍,最後擡头对她道,“姑姑,无名刚刚在盛京之上胡言乱语!便是镇妖阁的无命反驳,也在他擡手间没了性命……此刻城内一片哀叹,镇妖阁自己都慌乱内斗,我们已然是……”
“那又如何!”
锦宁凝视着燕玄辞,女子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威严道,
“你父皇病重,罢朝前属意你为太子!你乃监朝之人!天家之子!百姓能慌,你不能!”
“邪修之话岂能相信!若真是天降灾祸,九州修士在前,岂要他一人来挡,甚至还要万民为祭!荒谬至极!”
“传本宫令,封锁盛京,安稳民心,燕周衆臣一律不得出!有违者立斩,盛京绝不能乱!”
“派人啓衆家千灵,宣告九州刺史与镇妖阁,邪修降世,当一力平息各州内乱,荒谬之言绝不能信!”
“是!”
燕玄辞刚想离去,却又最後问锦宁,“姑姑,若,最後真的……”
锦宁看他,女子平静又不容置疑道,
“倘若无人能阻邪修,那我们,就该站在这百万人的最前。”
“玄辞,你父皇若在这,亦会有此言。”
“去吧。”
……
冀州。
镇妖使木柯站在高处,看着这城内四散奔逃,修士互杀,慌乱至极的样子叹了又叹——
“唰”一声剑气传来,木柯出剑相抗!
“木柯!你身为镇妖使却投靠邪修,罔顾生灵性命,你疯了吗!”
是云舟的云佳成……不,云佳成在此,但刚刚出剑的是黑暗处的云佳白!
“你们懂什麽!”
木柯执剑看着他们无奈又痛苦的喊道,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无名此人有多可怕!他疯魔痴狂,妄图以人身修天道!我从前也不信他能成!”
“可是,可是他如今站在云间,我便知道他已经成功了!”
“他成功了啊!”
“各位,百万性命,总好过九州千万之命啊!”
云佳成不可置信的看他,“你在说什麽,你疯了吗!”
“我没有说错!便是当初那个拿着仙剑的剑修,还有那花妖,还有无数无数的修士加在一起……都敌不过天道啊!”
“那又如何!”
云佳成上前勒住木柯的衣领,青年愤怒无比的将他拉到窗边,指着窗外喊声漫天,兵戈阵阵的冀州城喊——
“你看看这些百姓!你看看他们!你是修士!一州镇妖使!你怎麽能轻言放弃他们!”
“今日他无名能要百万人性命,来日,他就能将九州踩在脚下!”
“你可以跪着求生,那九州呢!他们都要跪在这吃人的邪道面前吗!”
“木柯!醒醒吧!”
……
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