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好大好大的鸟!好多!你们快看啊!”
一瞬之间,浩浩荡荡的飞鸟禽类在天上聚集飞翔着,由千灵信鸽为引,不断的飞翔,分叉,降落,再飞,再落。
它们…在送信…
它们在,连结九州……
它们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宣告九州,一切的一切。
风雨欲来,心跳如鼓,但若能救九州,生亦何妨,死亦何惧。
此刻——
儋州。
白朗对朱梦风直白道,“大人,那青渔到底是妖……我们真要将一切都赌在她身上吗?”
医修陈术也在旁垂眸叹气,“道心道心,修士修炼一辈子的东西……比命要珍贵啊。”
这送道之事,可不是说说而已,万道一人,便是说,九州衆人修炼了一辈子的修为,尽给了一人。
若此战赢,他们自然无恙,若此战输,道心破碎,他们,连轮回能不能入,都不清楚啊……
朱梦风看着天空,青年笑了笑,似乎有一阵清风吹过,梅花香溢。
“万道予一人,就如同这世间的风,尽往一处吹似的。”
“我相信她,我亦,敬佩她。”
……
交州。
“你不过七岁!谈何道心,谈何送道!”
王呈墨看着自己倔强的大儿子沉声道,“王颂今!莫要胡闹!”
王颂今仰头,小孩身子站的笔直,倔强无比的对王呈墨道,“爹,我三岁读书,五岁知礼,今天七岁,已有了道心!”
“你胡闹!”
阮清淮抱着怀中刚刚一岁的小女儿,对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急的都快哭了,
“有爹娘在,岂要你一个七岁的孩子送道,你可知若是不成,道心破碎,你是什麽下场!”
王呈墨看着这个自己一路养到七岁的儿子,他蹲下身子,看着他,
“颂今,家里还有妹妹,若是此战不成,你要撑起王家才是啊。”
“爹,您别骗我了。”
令人意外的是,小小的王颂今哽咽的对王呈墨道,“邪修若成,譬如书中玄日来临,万物黑暗,就算妹妹活了下来,等着她的只有痛苦。”
“爹,书院里所有修炼的哥哥姐姐都在说这些事情,我已懂事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没骗您,我有自己的道心。”
小孩子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却又死撑着,哽咽着对爹娘说,
“它很小,但是,如果就差一点呢,就多这一点,那个妖君姐姐就能胜了呢?”
“爹,娘,”
“我们一起吧。”
……
荆州。
“你一个天天泡在官场里的人,竟也有道心?”
燕周皇宫内,锦宁看着张兴文好笑道,“怎麽想的,一把年纪了还这麽为难自己。”
张兴文懒得理她,都这种情况了这女人还有心思笑,今日林氏的消息传来,她红了眼睛,就一瞬间,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镇定从容,发号施令,平乱安心,长公主殿下威严,真真是万世不倒。
也是,她是锦宁。
“阿轩还在青州呢……他们年轻,我不懂他们的事,不就是道吗,我今夜悟上一悟,明日就出来了。”
锦宁:“张兴文,你,喝了几杯啊?”
张兴文摆摆袖子,没好气道,“不急,过些日子,我定同长公主殿下好好喝上几壶!”
锦宁笑笑,她刚想说话,就见燕玄辞失神的从宫道上走过——
“玄辞,怎麽了,可是你父皇……”
“姑姑,张相,父皇问我,”
“天下万种道心,为君之道,是否,也在其中……”
……
益州。
神澜崖,金猴猴躺在大槐树上数着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