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懒得看他这副痴汉模样,无趣的别过头,自饮自酌。他视线漫无目的的在殿内巡视,看了裴夫人,贺佳莹,裴衍,唯独没有看见他想见的那个人。
徽音是被热醒的,醒来时浑身是汗,鼻尖充斥着甜腻的香味。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褥子。
迷香的後劲还残留的身体里,徽音软绵绵的起身,将炉中燃烧的香灭掉。
这种手段她见过的多了,无非是下药找人毁清白,今日是她疏忽了,竟中了这种拙劣的招数。
好在那些人离去前用被子遮掩住她的身形,将她提前热醒,换得了些时间。徽音使劲的掐了把大腿,脑中清醒过来,她吸入了不少催情香,已经开始发作了。
徽音能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她此刻像饮多了酒,胸腔燥热,小腹酥麻,带着微微湿意。
她艰难的去的推门,不出意料的从外面锁住了,又去开窗,窗户也从外面钉死。出不去,那就躲起来。
徽音环顾四周,这间屋子不大,家具稀少,除了一张窗,一张案件,几个木橱柜外,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摆件。
唯一能躲人的就是梁上,她将屋中唯一的一个木箱推到木橱柜变,又翻出一块锦布盖在木箱上,造出原本就摆在这里的假象。
然後费了老大的劲爬上木橱柜,再借木橱翻上梁,静静的靠在梁上,等待时机。
药效发作,徽音头也开始晕沉起来,眼前似乎有了幻影,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炙热的。她只能不断的掐腿,按xue保持清醒。
没过多久,铜锁落地,一个人影推门走了进来。
徽音浑身紧绷,期盼他发觉屋内没人离去,好给她机会逃跑。
那人走近了些,似乎也是闻到屋中不对的香味,以袖掩鼻。
徽音定眼望去,底下那人竟然是个容色娇媚,身材丰腴的女娘。她确认,是个她没见过的女郎。
那女郎直奔床而去,发现屋中没人时,开始四处翻找,小声的叫着:“徽音,徽音。”
她面上焦急,时不时的看向门外,将整个屋内翻了个遍都没看见人影。
“我在这里。”
头顶上传来声音,乐漪惊异的退後两步,仰头去看梁上。
“你是谁?”徽音虚弱的发生。
乐漪焦急的跺脚,去搬屋内可以垫脚的四方鼎,翻盖在木箱上,喊道:“先别问那些了,你快下来,鲁王马上就要来了。”
好色的鲁王?徽音想起上巳节时拦住她的人。
她艰难的回到的橱柜上,在乐漪的帮助下落到地面,被乐漪扶住离去。
徽音的状态的走不远,乐漪便扶着她躲在屋子旁的阴影里。
两人刚刚藏好,鲁王就满身酒气,脚步虚浮的朝这边过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该死的小崽子,等老子抓到你,要你好看。”
他眯起眼睛看着前方大开的屋子,得意的大笑:“蠢货。”
鲁王快步进了屋,没过一会就怒气冲冲的出来,叉腰在门口四处张望,最後朝南侧小道追去。
徽音和乐漪同时舒了口气,看来鲁王也不知情,是被人引过来的。
乐漪擦着汗,担忧的望着徽音:“你还好吧?”
徽音咬着唇摇头,她一点都好,她现在很热,整个人都烧的慌。更难为情的事,她双腿酥麻不堪,只有加紧双腿时才好受一点。
乐漪说:“我不能出来太久,会被发现的,我回殿上叫人给裴家传信,叫她们来找你。”
徽音抱紧身体点点头。
乐漪望着她已经咬泛白的下唇,叮嘱道:“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叫人来。”
她擡脚离去,徽音拉住她的手臂,乐漪的容颜在月色下更显艳媚,像朵盛开的芍药花,徽音喘气道:“你叫什麽?”
“我叫乐漪。”
乐漪走後,徽音躺在地上,蜷缩在一起。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今夜出手的人是谁,又是谁能支使动睢阳的宫婢。
细碎的脚步的脚步传来,徽音透过缝隙望去,两个宫婢和三个小黄门在屋门前查看,其他一个喊道:“遭了,人跑了,快去告诉公主殿下。”
“你们四个,沿着这一块仔细的搜查。”
徽音扶着墙起身,脚步蹒跚的朝後走,她知道答案了,是广陵,还有苏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