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笑道:“张叔,劳烦你跑一躺了,下去歇息吧。”
瘦老头低声应答,慢慢退出去。
驰厌等人走後,将裴彧让他去查颜娘受伤一事的情况一一禀告:“卑职问过昨日苑林的值守,颜娘是与一婢女一同进入的密林,半个时辰後,那婢女独身离开密林。卑职一路查证,发现那婢女是太子的人。”
裴彧慢慢转头,目光幽深,“你确定?”
驰厌低着头回道:“找了三人指证,确定无错。”
良久都无人说话,驰厌在衣摆上蹭干净手心的汗,再度道:“那婢女是太子的人无疑,具体受谁指使还需审问,少将军,你看?”
“不必查了,你挑两个女近卫暗中保护她,不要让她发现。”
“是。”驰厌回。
裴彧回屋时,徽音已经从颜娘那里回来,正坐在书案前练字。细想起来,大多数时间他碰见徽音不是在练字就是在看书,很少见她做些别的。
不像贺佳莹和睢阳,喜好女儿家的玩意,四处游玩。
裴彧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到徽音身後,她在临摹字迹。徽音本身的字迹裴彧见过几次,偏娟秀柔和,她此刻临摹的字迹瘦长锋利,不似女子所书,也不是大家之作。
“这是谁的字?”
徽音集中精神临摹字体,不防裴彧在她身後突然出声,手下动作一乱,在竹简上留下墨迹。
她放下笔回道:“不知名,他的形我很喜欢,没事的时候会练练。”
裴彧坐到她身边,拿起案桌上的字迹打量,看不出什麽门道。但这字迹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徽音取回字简收好,衣袖划过裴彧的膝盖,她轻声问:“苑林失火一事,陛下可有追究?”
裴彧的视线无意识落在徽音的腰後,她微微倾身,背脊挺直,裁剪合身的衣裙将她纤细的腰肢透出,盈盈一握。
他垂着眼,不动声色撑在徽音身後,将她整个环抱住,语气调侃:“陛下忙着查刺客,没空管这些小事。倒是皇後听闻苑林失火与我有关,将我叫去痛斥一顿。”
“你怎的不告诉皇後是我所放?”
徽音转头撞进他怀中,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她不好意思的向後退去,却被裴彧拦腰抱住,那人凑到她跟前,盯着她的唇,“我是你男人,推女人出去顶缸的事我做不到。”
徽音退拒的手一顿,想起昨夜裴彧扶着她上马,温声叫她别怕,他立于火中望着她,狂风吹起他的头发,眼底全是她。
她慢慢闭上眼,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抖动,等待他的靠近。
裴彧低头下去,一触即离,他伸手摸摸徽音的头,语气突然泛酸,“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太子?”
内室旖旎的气息因这句话瞬间消散,徽音睁开眼,眼底满是疑惑,似乎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你说什麽?”
裴彧将人抱进怀里,鼻尖是徽音身上的淡香,手下是徽音柔软香盈的身体,他用力的的将徽音嵌进身体,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你和太子再无可能,以後不许再惦念他!”
徽音靠在他肩膀上,迷茫的眨眨眼,他在说什麽啊?
徽音不吭声,裴彧心中更酸了,彷佛喝了一口老陈醋似的,从喉咙酸到心口,哽得他说不出话。
他掐了把徽音的腰,“你怎麽不说话?”
徽音侧头盯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睛,轻声道:“谁告诉你的?”
裴彧冷哼道:“屡次害你那人就是苏静好吧,你们原先是好姐妹,若不是因为太子反目成仇,她为何对你下手,你又为何不肯告诉我,难道不是你心中有鬼?”
徽音挣扎出他的怀抱,原先蒙在心上的阴影沉闷散去,她竟有些想笑。她掐着手心低下头,顺着裴彧的话的承认此事,装作尬尴道:“确实是因为此事我才和她心生嫌隙的。”
听见她亲口承认後,裴彧心头火气,擡手戳着徽音的脑袋骂道:“宋徽音,该惦记的人你不惦记,你眼瞎心盲。”
徽音东倒西歪的躲避他的攻击,急急忙忙的出声喊住他,“我现在没这个心思了,真的!”
裴彧狐疑的收回手,双手抱臂不吭声。
徽音凑过去,眉眼弯弯,“你上次说教我骑马,还算数吗?”
裴彧眉间一动,傲气的别过脸。徽音直起身,双手扒着裴彧的脸转过来,低头亲下去。
不是方才那样的一触即离,她用了些力,轻轻含住裴彧的唇瓣,沿着他的唇线来回舔舐,轻而易举的撬开他的唇,唇齿交缠。
徽音看着裴彧慢慢闭上眼,他那双锐利的眼眸被长睫盖住,锋利的五官因他舒展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他在她身下发出轻轻的喘息,酥酥麻麻的,痒到她心里去。她的手从裴彧的脸上滑落,来到最为脆弱的颈间,环住他的背脊,加深这个吻。
徽音半跪着撑不住身体,摇摇晃晃,她想起身换个姿势。裴彧却不许她离开,将人拦腰抱在怀中,手掌顺着徽音的大腿一路向上,揉皱衣裙。
不知他触到哪里,徽音浑身一颤,像第一次喝醉酒那样,昏昏沉沉,心肺燃烧,软软倒在他怀中。
裴彧擡起头,身下人泪眼朦胧,满脸通红,胸前盈润起伏,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叫他有些控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捂住徽音的眼睛,伏在她身上轻轻蹭动,嗓音沙哑:“等会带你去马场挑匹马。”
徽音没有作声,整个人埋在裴彧的怀里,只露出微红的耳尖。她捂着砰砰跳的心口,久违的露出小女儿情态,她喜欢和裴彧亲吻。
两人抱在一处平息片刻,裴彧便拉着徽音换了身简便的骑装,又担心徽音娇弱怕晒,翻出一个素白纱质的幕离端端正正的盖到徽音的头上。
裴彧满意的打量被遮住面容的徽音,牵着人去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