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明白颜娘想说什麽,她想劝自己,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握紧颜娘的手,神色认真,“傅母,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我已经想好了,留在裴府的这些日子里,裴彧若真心待我,我必当也真心待他。我不会忘记宋家的仇恨,等报仇後,我不会留在裴家,我会带你回荆州。我和裴彧,从此就桥归桥,路归路。”
颜娘泣道:“你舍得下吗?”
“我能。”徽音坚定道。
颜娘眼眶生热,捧着徽音的脸低泣,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徽音,她骨子里的倔强,坚持的自我。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徽音爱上裴彧,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情,只会伤人伤己。裴彧不会娶徽音,徽音不会留下做妾,这是死局。
颜娘希望徽音身边有人陪伴,能保护她爱重她,她年纪大了,又是个老仆,帮不上什麽忙,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徽音好好活下去。
若两人皆未动情,自然可以了无牵挂抽身离去,可现在……
“傅母,”徽音擦干泪,“我要避子药。”
颜娘瞳孔紧缩,无言闭上眼点点头,那东西她们早就准备好了,一直随时携带着,就怕哪天出事,担心怀子。
她指着床角一侧道:“就在里面的匣子里。”
徽音取出避子药,当着颜娘的面吞服下去,药丸遇水相溶,从喉咙一路苦到心肺。
颜娘将徽音拥在怀里,抚摸她脆弱的肩颈,颤抖道:“没事了,没事了。”
等颜娘睡下後,徽音才离开旁屋,正好撞见出门来找她的裴彧。
他嘴角微微上扬,那双眼睛最是勾人,眼波流转间,分明含着三分笑意,七分漫不经心,看人时总像是专注,细瞧又觉虚无,仿佛只是随意一瞥,却已摄了人心魄去。
裴彧走上前,双手撑腰看着她,眼底含笑,“醒了怎麽不喊我?”
徽音刚刚哭过的眼睛一澄如洗,明晃晃的倒映裴彧的俊秀的脸庞,她推开裴彧不好意思的往前走,“想让你多睡会。”
裴彧懒洋洋的眯着眼,跟着徽音身後转悠,徽音去哪她去哪,惹得院中的婢女偷笑连连。
徽音无奈道:“你无事可做吗?”
“有啊。”
“我的事就是看你。”
徽音气鼓鼓的推开他挡路的身形,瞪着他,“你不许跟着我。”
“下了床就不认人……”
“住口,”徽音火急火燎的扑过去,拦住他口无遮掩的嘴巴,“不许你乱说。”
裴彧抱住徽音走进屋,将人抵在门框上,轻轻擡起她的下颚,□□丰盈的唇瓣,“还痛不痛不?”
徽音别开脸,却被他使坏的掐住腰身,她怕痒,当即往裴彧的怀里钻去,边笑边躲,“……痒……别……”
裴彧停住手,眼波流动时,唇角还带着抹似笑非笑的神气,“歇两天再带你去骑马,今天带你去别去玩。”
徽音:“去哪?”
“你这几天因为颜娘的事郁郁寡欢,带你去山顶玩玩,透透风。”
裴彧牵着徽音的手往里走,带着人到衣橱柜前翻找衣裳。
徽音看他翻得一团乱糟糟的,好几件喜欢的衣裙都叫他丢开乱成一团,她拉住他的手阻止道:“我自己来,你把我的衣橱都弄乱了。”
裴彧不肯,他今日非要亲手给徽音打扮一番,他头也未回的敷衍,“弄乱了我给你整好。”
最终,在裴少将军一顿挑挑拣拣下,他翻出一条桃红缠枝纹的宽袖直裾,不甚满意的贴在徽音身边比划两下,推着她去换衣裳。
徽音接过衣服,这件衣裙与入裴府时见了礼那件很像,是裴夫人叫人新做的。她不喜这个颜色,总会让她想起刚入裴府时的委屈,因此一直压在箱底,没想到此刻被裴彧翻出来了。
她不想扫他的性,顺从的换上裙裳,不得不说这个颜色极好,很衬徽音的肤色。面若初绽的桃花,白里透红,两弯眉毛细细的,底下嵌着一双明眸,黑如点漆,亮若晨星,娇而不媚,艳而不俗。
裴彧定定的看了徽音几眼,只把人看的不好意思才手眼,揽着徽音的肩膀偷香几口,喂叹道:“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看见。”
徽音拨弄着发髻上的珠钗,斜了他一眼,径直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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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现在才发现这章被锁了,尽力修改了[捂脸笑哭]
PS:我真的没招了
到底怎样才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