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武将和文臣你选谁?裴彧……
回程的马车内,徽音敏锐的感觉到裴彧沉郁的心情,他双眸紧闭,靠在黝黑的木板上,双手垂在膝侧。
马车内部空间很大,但碍于裴彧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避免两人肢体触碰,她只能侧坐着将腿靠向门口。
徽音动了动微微发麻的腿脚,屏着呼吸偷看闭目的裴彧,他鼻梁高挺,唇色艳丽,眼角狭长上扬,笑起来自来风流意味。
徽音大多见他都是勾唇浅笑,很少肆意大笑。她盯着他出了神,猝不及防听到一句问话,“你还要看多久?”
徽音视线回笼,才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睁眼,正冷冷的望着的自己。她耳後顿时烧得慌,忙别开脸解释,“一时出神。”
她听见裴彧谈谈哼了声,随後拿腿轻轻触碰她的膝盖,问道:“你和王寰很熟?”
裴彧劲瘦的小腿撞击过来,连衣摆下蒸腾的热意也一道传来。徽音背脊僵直,不动声色的压低腿,避开他的触碰。
“自幼相识。”
裴彧冷哼一声,语气怪异至极,“不管你们以前是什麽关系,你需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莫要和旁的男人走太近。”
徽音心中默默吐槽,管的真宽!她敷衍的点点头,侧身靠在车壁上闭眼浅眠。
马车驶进内城,此处街道青砖整齐,道上连颠簸都不曾有。
裴彧似是觉得无趣,俯身拉出座板下放置的漆木棋盘摆在中央,盘腿坐下,指着棋盘询问,“对弈一局?”
徽音也不想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待在车厢内,也起身整理裙摆跪坐在他对面,伸手去拿棋盒。
手底下棋盘光滑舒适,棋盘上纵横各十七道线,周边以小刀刻出花鸟纹路,棋盘四角嵌着云纹印饰。
黑先白後,二人各自从棋盒内取出相应数目的棋猜先。徽音胜出,执黑先行。裴彧手指细长,关节分明,执棋的姿势异常好看。
二人你来我往下了数十手,徽音面色越来越凝重,裴彧却单手支着下额,面色轻松。
啪嗒——
他落下一子,下颚微擡,示意徽音落子。
棋盘上黑白交错,徽音细细端详良久,不可置信的擡头询问,“你这子确定要下这?”
裴彧懒洋洋的瞥了眼棋盘,点头,“下这。”
徽音无语片刻,擡手落下一子,胜负已分。非是势均力敌,而是惨败,白棋惨败。
她见裴彧一脸的胜券在握,猜测他棋艺高超,遂从开局就打起万分精神对待,每一手都思索良久後猜落下。
只她万万没想到,裴彧棋艺稀烂,简直就是个臭棋篓子,与他对弈无异于浪费时间。
原以为裴彧惨败,心情定然不顺,未曾想他来了兴致,拉着她一连下了两局,不出意外,他依旧惨败。
徽音已被他的棋折磨的奄奄一息,终于,在裴彧收拾完棋局拉着她再下一局时,她抗议出声:“已下了三局,不如歇歇罢?”
“还未归家,再下两局。”他兴致勃勃,丝毫不觉疲累。
徽音咬牙继续道:“我有些累,不如改日再与少将军对弈?”
她话语方落,裴彧便擡头瞧着她,她才发现他眼珠色泽极深,若墨色般。
“你嫌我棋艺不好,不愿同我下?”
徽音一口气哽在喉间,她捏着手心极为诚恳,“下,猜先罢。”
日暮时分,天色将暗,马车终于抵达裴府正门,车内的徽音松了口气,看着苦思良久的裴彧小声道:“少将军,已到家,这局棋不如就此作罢?”
裴彧掀起车帘,裴府正门绢纱灯笼已经升起,他越过徽音率先下了马车,吩咐一旁的驰厌将车内的棋盘封好送去临水阁,等他忙完後接着下。
落後一步的徽音脚步一顿,险些从车辕上跌出去,她扶稳身形,望着裴彧大步离去的身形,颇未复杂的问道,“他从前也这般爱棋吗”
驰厌也摸不着头脑,“少将军不爱下棋,从未见过啊。“
徽音一脸不可置信,擡手的指着裴彧离去的身影,颤抖道:“那他折磨我应一个时辰是为何?”
拿她做消遣吗?!
驰厌猛的拍手叫道:“我知道了,少将军少时天资聪颖,骑马射箭无师自通,最是好胜!定是宋娘子你今日在棋盘上杀他太狠,他面上虽不说,心里肯定不得意,憋着气一雪前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