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刻钟,徽音看贺佳莹好转不少,准备带着她回去,毕竟缺席太久被人看见了不好解释。
两人才刚走到假山出,就听见假山里传出细碎的声音,那声音很耳熟。
徽音和贺佳莹对视一眼,心中都清楚,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广陵。徽音指着身後的草丛,示意贺佳莹过去。
贺佳莹捂住嘴巴,踮脚小心翼翼的跟在徽音身後,二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蹲着,朝假山内看去。
广陵靠在假山石上,满面通红,发丝散乱,她闭着眼睛,神情是欢愉又似痛苦,嘴里时不时发出呻吟。
她下裙里头好像蹲着一个人,徽音只能看见他露出的下半身,穿着一身宦官的灰色曲裾袍,上半身都隐没在广陵的裙底。
等到他俩完事,那个宦官替广陵收拾好衣裙,快步离去。从头到尾,徽音都没机会看清他的脸。广陵在原地平复片刻,神色慵懒,满面含春的离去。
贺佳莹龇牙咧嘴的起身,她腿蹲麻了,抽抽的疼。
徽音也不好受,两人在原地缓了半刻,相扶着离去。
贺佳莹肯定道:“身形差不多,就是我撞见的那个面首。不过,他们在干什麽,广陵为什麽会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
徽音望着她清澈的眼神,不想带坏小孩。她也不清楚具体,但依稀知道,是在行茍且之事。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许是在按摩。”
贺佳莹也没多想,两人没走两步路就遇见了睢阳身边的一个眼熟的宫婢,她恭敬的上前道:“贺女郎,奴婢方才出来正碰见裴夫人在找你。”
“我们马上回去。”贺佳莹说完,拉着徽音要离开。
睢阳的宫婢上前拦住二人去路,又道:“睢阳殿下吩咐婢子请宋娘子过去一叙。”
徽音点点头,让贺佳莹先回大殿,她则跟着那宫婢往西侧从去。
徽音:“睢阳殿下在何处?”
宫婢:“殿下觉得大殿内闷热,在不远处的凭栏透气。”
徽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凭栏里确实倚着一个人影,衣饰与睢阳今日穿着一模一样。
宫婢带着徽音一路向西,越往里走越不见人影。徽音察觉到不对,她停住脚步,趁宫婢不注意转身离开。
她才回头,就看见两个小黄门朝她走来,鼻子上被一块气味刺鼻的帕子捂紧。徽音奋力挣扎,发出呜咽声,下一刻,双臂被人捆紧,她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贺佳莹独自一人回到宴席上,发觉裴夫人正同身侧的夫人聊的热火朝天,她上前去问裴夫人找她何事,未料裴夫人摆摆手,说:“我没找你啊。”
贺佳莹眉头一皱,那宫婢骗她干什麽,她发觉不对,正想起身出门去寻徽音。
裴夫人对面的肖夫人问道:“这就是你那侄女吧,长的真水灵,来让我仔细瞧瞧。”
肖夫人是京中最热衷于做媒的,不知多少佳偶是她亲手促成。裴夫人心中高兴极了,连忙拉着贺佳莹坐下,同肖夫人热络的聊起来。
贺佳莹脱不开身,馀光去寻睢阳公主,发现她确实不在殿内。她压下心中猜疑,转头去应付肖夫人。
广陵靠在郑妃娘娘身边,听着宫人的汇报,高兴的笑出声。
她身侧的郑妃警告的看她一眼,训斥道:“上次小宴那事就惹得你父皇不悦,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别惹事。”
广陵没骨头的靠过去,撒娇道:“母妃莫气,我这回可是给你出气呢。”
她靠过去时领口肌肤外露,郑妃看见广陵胸前暧昧的红痕,哪会不知道是什麽,她擡手拢住广陵的衣领,语气比方才还要严肃:“你玩归玩,但把你那个小玩物给我藏好,若是透露风声,谁都救不了你。”
广陵伸手整理衣襟,不悦道:“我知道了。”
郑妃瞥了广陵一眼,这个女儿是什麽性子她最清楚不过,最是阳奉阴违。不过,她不屑的望了眼高坐的皇後,她们郑家如今与裴家平起平坐,她自信,没有什麽能伤到郑家。
广陵想玩便让她玩,出了事自有她收拾烂摊子。
郑妃问:“你方才说为我出气,什麽意思?”
广陵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眼尾艳丽:“母妃等着看戏便是。”
正坐上方的苏静好望着徽音空空无人的座位,擡手遮住嘴角。徽音啊,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她望向人群中和太子饮酒的裴彧,嘴角轻扬,她很期待,裴彧知道了後,会是什麽样的表情。
裴彧敏锐的察觉有人在看他,他掀起眼皮看了眼苏静好,向後靠去隐在太子身後。
太子发现他的动作,笑问:“醉了?”
裴彧擡手遥指上头的苏静好,“烦。”
太子顺着他的指着的方向望去,正好望见苏静好投来的含情眼神,他心中微动,微笑回应。
同时问裴彧:“什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