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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民女前御史大夫宋渭之女(第2页)

徽音盯着瓦片上柄泛着银光的弯刀,那是方才有人为了救她掷出来打落羽箭的弯刀,这柄弯刀证明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探出身体,将那柄弯刀取下好生收好。

她再没有了睡意,索性握着那柄弯刀一夜到天明。

——

八月十七,长安城的尖尖从云雾里透出,晨雾未散,街道上的青石板路还凝着露水。徽音着一身月白素衣,披头散发,跪于未央宫墙之下。

“民女前御史大夫宋渭之女宋徽音,叩请陛下上听,家父宋渭蒙冤,受小人栽脏,冤死牢狱,民女所告之人,乃是当今廷尉苏文易,请陛下查明真相,还忠臣清白!”

徽音将头重重磕在青砖地上,一声高过一声,她能感觉到额头传来的刺痛,温热的血珠沿着眉间蜿蜒而下,滴在青砖上。

不知喊了多久,久到她嗓子干涸难以发生,羽林卫的铁甲声才响起,将她围在正中。

眉眼肃穆的羽林郎将持节令而出,徽衣跪伏在地上,只能看见他玄绛相间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羽林郎将盯着额头渗血,面色惨白的徽音道:“宋徽音,你可知以民告官,越级相告要付出什麽代价?”

徽音跪着身体,双手举着她沉冤的血书呈上,“民女愿受苔刑,只求陛下亲览奏章!若民女诬告廷尉大人,甘愿一死向廷尉大人请罪!”

满场一片骇然,宫闱深处忽然钟鼓齐鸣,羽林郎将长叹不语,躬身接过那卷字迹工整的血书。

晨雾散去,一缕朝阳缓缓升起,斜斜散在徽音单薄的背脊上,巍峨矗立的宫门前,她孤身一人独行。

辰时三刻,钟鼓鸣鸣,宣帝端坐于北阙正宫之上,面前垂下的十二旒白玉珠微微晃动,遮住天颜。两侧文武公卿肃立,御史持笏记录,殿中气氛压抑。

正下方,廷尉苏文易背脊挺直的跪在堂中。

宣帝面前的案几上铺着一张字迹工整的血书,条理清晰,句句含冤。他将血书一把扔在苏文易面前,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来说说,这是怎麽回事?”

苏文易眯着眼看去,“回陛下,这书上所言皆不属实,此乃诬告。”

宣帝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右前方的面无表情的裴彧身上,嘴上问道:“衆卿如何看?”

下方官员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前方的裴彧,示意他开口说话。毕竟那告官之人乃是他的妾室,所告之人更是太子未来的岳丈,按理这是裴府与东宫的家事,不知为何闹到大堂上了。

平阳侯翘着胡须上前一步,“陛下,臣以为这血书可信。”

宣帝:“为何?”

“我朝阶级森严,以民告官,越级告官乃是大罪,即便所言为真,依旧逃脱不了罪行,按律须受荅刑,健壮男子都不一定抗得住这刑法,何况是一弱女子,她敢性命为证,此血书所言可信。”

隶属东宫的属官见状也道:“陛下,国家设立州郡,为了就是让民有官可告,可这女子却越过京兆尹直达天听,此为犯上,若人人效仿,那还有何人遵守律法?”

平阳侯心情愉悦,抚着长须慢慢道:“赵大人此言差矣,陛下问的是血书可信否,你去顾左右而言他,又是何道理?”

东宫和裴府狗咬狗,他喜闻乐见的很。这些时日因着他私下与匈奴单于设计睢阳和亲一事,裴彧发了疯的争对郑家,用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倒真让他有些吃不消。

眼下太子未来岳丈出事,他自然要来搅合搅合。

一时之间,堂上两方人马争论不休,东宫认为应该立即将宋徽音打入大牢以诬告定罪,吴王这边却认为应该听听宋徽音所言是否为真,再行论罪也不迟。

宣帝不耐烦听下面着些人打嘴仗,直接点名中立之人中书令王衡,“中书令,你说说你的看法。”

王衡瞧了眼面露恳求的王寰,微微叹息,走上前回话,“陛下,越级上告乃是先祖在时便立下的规矩,历来也有不少先例。臣认为宋氏此举为父伸冤并非罪责,她若愿意受越级上告的罪责,那这诉状陛下得接。”

宣帝额首,“朕与宋渭相识数十年,他的品行如何朕不能说一清二楚,却也熟知良多,当时查出他贪污军需一事,朕原本不信,可後来他却畏罪自尽于狱中,叫朕心痛。今日,他之女前来上告,朕倒也想想听听其中冤情。”

“衆卿以为如何?”

衆卿:“陛下圣明。”你都这样说了还能如何。

宣帝满意的点点头,擡手示意。

“带宋氏。”黄门侍郎唱声穿透大殿。

徽音双手上镣铐,素衣染血,长发披散。她被两名黄门侍郎压至堂上,跪在苏文易身後一个身位,磕头行礼,“民女叩见陛下。”

宣帝挥手叫压着她的跪下,沉声道:“擡起头来。”

徽音跪直身体,擡起头,她额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红肿一片,不再渗血。

宣帝:“你上述沉冤,状告廷尉苏文易诬陷你父致其死,你可知诬告之罪?”

徽音:“民女知道,民女不悔。”

宣帝额首,对堂上衆卿道:“宋氏,你越级上告,依照律令,越诉者,苔五十,你可认?”

徽音磕头下去,“民女认。”

“陛下,”一直安安静静的苏文易此刻终于擡起头,“昔日平桢是官身,他越级上告是为五十荅,而宋氏一介民身,这罪责应当翻倍。”

王寰不顾叔父中书令的阻拦,跪于堂中,言辞恳切,“陛下,宋氏只是一女子,兼之体弱,这一百荅下去想必。。。。。。”

苏文易打断他,“王郎官,你与宋氏有旧,可这是公堂岂能因为儿女私情有失偏颇?”

王寰又道:“昔日平桢亦是体弱,庭审时允其事後行刑,请陛下念在宋氏一片为父的心意上,也允其事後行刑。”

苏文易嗤笑:“平桢是官,又是太後娘娘亲厚子侄,代替陛下向太後娘娘膝前尽孝,可宋氏有何?难不成是要看在她是裴将军妾室的份上?”

徽音听见这话慢慢擡头,方才进殿时她就看见他了,从她进殿後,那人不曾回头一眼,冷眼旁观者,置身度外。

她扬声道:“民女已脱离裴府,与裴家再无干系,苏大人慎言。”

苏文易没有说话,一双狐狸眼紧紧盯着裴彧,宋徽音与裴彧决裂一事他早已知晓,可这男人啊,嘴上说着没关系,可心底怎麽想的谁又知道呢。

裴彧若真的对宋徽音无所谓,那他昨日派去杀宋徽音的刺客为何无一人归来,宋徽音又为何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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