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说什麽,都是造谣。
于是凌枕梨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进入了寝殿。
寝殿一根蜡烛都没亮,而裴玄临幽幽的像鬼一样坐在床上,等着凌枕梨回来。
凌枕梨刚进殿内,毫无预兆,朝床上望去,被裴玄临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直到宫人进来点上蜡烛,凌枕梨才从惊吓中出来。
“三郎,你怎麽连支蜡烛都没点呢,方才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贼人坐在床榻上。”
她吓得出了身冷汗,拿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腰肢一软,扶着额坐到椅子上歇息。
“这麽晚才回来,你去哪了。”
裴玄临面色阴沉,像是揣着答案问的问题。
闻言,凌枕梨绽开甜笑,无事发生一般,主动走过去,偎进他怀里:“我今日去怀明寺还愿呀。”
地点是对了,事件不对。
裴玄临显然是不相信,面容依旧阴冷:“还愿?还什麽愿?”
“妾在闺中便听闻三郎骁勇善战,英俊潇洒,芳心暗许,大婚前去怀明寺求满殿神佛庇佑,婚後愿得太子与妾浓情蜜意,一世恩爱,若能如愿,必亲自去还。”
她指尖在他心口画圈,“如今三郎待我这样好,自然要去还愿。”
“原是这样啊……”裴玄临眼中的审视还是没有打消,故意问道,“那你今日去寺庙,可有碰到燕国公?”
“燕国公?”凌枕梨顿时心悬到嗓子眼,表面依旧装作风平浪静,“他想向我请安,但是我一想到我的手因为柔嘉郡主跟我比马球受伤了就不想理他,所以故意给他脸色看,难不成他到你面前说我坏话了吗?”
“没有。”裴玄临被反问地有些尴尬,笑了一声。
凌枕梨见状,装模作样倒打一耙,不高兴道:“什麽没有,不然你怎麽会好端端提起燕国公,一定是他说什麽,不然你怎麽知道我今日见到了他。”
“没有,我只是听说他今日也去了怀明寺,多嘴问一句……”
他差点忘了裴禅莲本就不喜欢太子妃,他这个堂妹从小就爱疑神疑鬼,总以为别人要害她或者抢她的东西,而且对不属于她的东西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这次肯定是听说了萧崇珩向太子妃请安就脑补两人私相授受,还大张旗鼓派人跑过来告诉他,真是丢人现眼。
最主要的是他居然还信了。
仔细想想,太子妃婚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哪跟萧崇珩认识去,一天天的净扯些胡话。
想到这儿,裴玄临的眉头舒展开来,看来是一场误会。
幸好他早有准备,提前找好了赔罪的礼物。
裴玄临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递给凌枕梨。
凌枕梨接过,好奇地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羊脂玉镯,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恰合她腕围。
他执起她的手,拿起盒子里的丝帕护住她的手腕,为她戴上这只手镯。
“这是我今日特地去国库里为你挑选的玉镯,看来很适合你今天的这身衣服。”
凌枕梨看了一眼衣服,不由得心虚。
她出东宫时穿的是一套绣着荷花纹样的蕉鹃色衣裙,回来时换了一身桃红色,幸好裴玄临没看见她今早出门穿什麽,否则可解释不清了。
“怎麽突然送这个?”凌枕梨瞧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心生疑惑。
“想到你名字中有一‘润’字,温润如玉,这与这羊脂玉最相配。”
“原来是这样。”
瞧凌枕梨看起来还挺高兴的,裴玄临的心也放下,深觉自己刚才冷漠的质问做得不对。
“还没用过晚膳吧?听说琼林阁刚出了新菜品,咱们去尝尝?”
凌枕梨被裴玄临这一提起,想到晚上还没吃东西,嘴馋起来,于是答应下。
***
酒楼雅间里,除了新菜品,上的全都是凌枕梨爱吃的。
“三郎爱吃的浑羊殁忽怎麽没上。”
“啊,忘了。”
裴玄临一拍脑门,笑了笑,一副高兴的样子,哪里像忘了。
他是想看看凌枕梨记不记得他爱吃什麽。
“三郎怕是在宫里啃白萝卜啃傻眼了吧。”凌枕梨难得对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