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庭冷笑:“所以就要我忍下这口气?”
凌枕梨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以大局为重,陛下刚刚平息了关于他身世的流言,此刻朝局初定,实在不宜再起波澜。”
薛皓庭沉默良久。
“是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有萧崇珩。”
“你胡说什麽呢,”凌枕梨厉声打断,“这种话以後不要再说了,我现在是皇後,心里只有陛下一人,之所以维护萧崇珩,不是因为旧情,而是为了朝局稳定。”
薛皓庭看着凌枕梨,忽然觉得她变得陌生了点。
从前的凌枕梨任性妄为,如今倒是学会了权衡利弊,懂得了顾全大局。
这究竟是真的,还是袒护萧崇珩的借口?
不过凌枕梨都开口了,薛皓庭也只能叹口气:“好,我明白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行了,言归正传,什麽事那麽急,怎麽还需要陛下亲自到丞相府商量。”凌枕梨蹙起眉头,“传出去了难免又要说薛家恃宠而骄。”
薛皓庭摆摆手:“除了这次父亲哪次不是规规矩矩进宫汇报?这次是真事出有因,叔父来信说希望陛下御驾亲征突厥,震慑人心。”
凌枕梨一听就生气了:“这不是胡闹吗,我都说了我不要陛下离开我,叔叔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果然,她依旧是那个任性妄为,恣意跋扈的女人。
刚才都是在演戏。
“你看,你刚才还说要顾全大局,你知道陛下母亲就是突厥人,为了不让突厥抓着这个借口蹬鼻子上脸,叔父才希望陛下亲征的,而且陛下必然会同意,你就忍忍吧,你那麽多男人还愁晚上没人陪着你睡觉吗?”
听着薛皓庭挖苦的话,凌枕梨心里酸酸的,她都准备好跟裴玄临一直恩恩爱爱了,结果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
“裴玄临跟你们能一样吗?”
“在你看来,我也跟其他男人没什麽不同,是不是?”薛皓庭只在意这个。
这话把凌枕梨问住了,她脑子飞快想了想,想出了一个折中回答。
“你多一点,爱情不在亲情在。”
“哦,对,我还是你哥哥。”薛皓庭说完自己都笑了。
他笑凌枕梨也跟着笑,笑了没两声,薛皓庭便冷下脸,问她笑什麽笑,很好笑吗。
“笑笑怎麽了,还不让人笑了……”
“陛下走後,京中的大事小情难免又要父亲定夺,若陛下凯旋而归,想要惩治薛家……”薛皓庭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陛下怎麽可能惩治薛家,他那麽爱我。”
凌枕梨自信裴玄临爱她爱的无可救药,甚至连天下都可以拱手相让。
“男人都是善于僞装的,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才对你好,你可别太当真了,小心自己陷进去。”薛皓庭叹了口气。
道理凌枕梨都懂,但是感情这个东西是拿捏不准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还有那个萧崇珩,贱的要死,你离他远一点,他都娶了两个老婆了,可见早把你抛之脑後,你要是再信他的鬼话才是真蠢出世。”
薛皓庭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不过凌枕梨体谅他刚刚被萧崇珩当衆泼了杯水,心里有火气正常,她不跟他一般见识就是了。
“行行行,好好好,萧崇珩不是好东西,我以後不跟他说话了。”
“早就应该了。”
还蹬鼻子上脸了?给点阳光就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