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太急了。
以往丁义珍做事讲究层层掩护,喜欢拖到节骨眼才动手。
这次不同,资金离境、项目挪款、亲属开户,三线齐动,节奏紧凑得近乎慌乱。
说明对方已经察觉危险,开始清仓甩货。
但他还没跑。
如果真要逃,第一反应应该是切断所有国内资金链,而不是在这种时候还动用政府项目走账。
这说明他还需要一块遮羞布,需要维持正常履职的假象,至少再撑几天。
也许是在等某个信号,或者某个人点头。
窗外街角,那辆棕色suv依旧停着。
车窗半降,烟头明灭不定。
他已经连续三天看到它出现在这个位置。
司机从不下车,也不换人,像一根钉子扎在视线死角。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拨通区公安分局经侦大队一位老熟人。
“最近有没有现集中开户的情况?特别是用配偶、兄弟姐妹名义办的?”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有几起,都是这几天冒出来的。
有个共同点,都通过同一家移民服务机构走通道。”
“查到实际控制人了吗?”
“暂时不能说名字……但其中一个姓丁。”
话筒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
他没再问,只说了句“谢谢”,便挂了电话。
放下听筒时,他的手没有立刻松开。
指尖还贴着塑料外壳,感受着余温。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资产转移只是第一步,人在境内,账户却已在海外激活。
下一步就是护照更新、航班预订、出境路线设计。
一旦这些准备完成,人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消失。
他必须抢在这之前拿到更多东西。
保险柜打开,他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昨晚整理的备忘录。
每一页都用代号标注,不写人名,不提职务,只记录异常数据和逻辑推导。
最后一页写着:“hx-”,这是他给这个案子设的内部代号。
他把新现的票问题、资金流向、亲属开户线索逐条补充进去,重新装袋,放进最底层夹层,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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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时,他顺手摸了下西装内袋。
u盘还在。这是唯一的原始证据副本,其他数据都在系统里留痕,唯有这个u盘,从未联网,也未登记。
下午三点,财政局传来消息:
华贸皮具的电子底账与纸质票完全不符,实际出口额不足申报数的百分之五,且无对应外汇到账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