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中,丁义珍缓缓低头,看着脚边昏睡的人质,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你知道航天射为什么倒计时吗?”孙连城继续说,
“不是因为开始,是因为结束。你现在每多坚持一秒,离终点就越近一步。”
“闭嘴!”丁义珍猛然抬头,枪口转向摄像头,
“你以为你是谁?审判我的法官?
你也只是个棋子!
赵瑞龙、高育良、祁同伟……他们才是幕后的人!我不过是替他们挡刀的!”
“那你现在可以换个人挡了。”孙连城平静地说,
“放下枪,说出来,谁指使你转移资产,谁帮你伪造护照,谁安排的接应路线。
我可以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活着?”丁义珍惨笑,“就算我出去,他们也会让我消失。你救不了我。”
“我不救你。”孙连城直视屏幕,
“我只抓犯人。至于你怎么选,是你自己的事。”
通讯中断。
现场只剩下液压钳缓慢施压的机械声,以及仓库内断续的咳嗽。
七分钟。
六分钟。
五分钟。
技术员忽然低声提醒:
“空气成分变化,氧气含量下降至百分之十六,再这样下去,
不用动手,他们都会窒息。”
孙连城盯着屏幕,丁义珍已经半跪在地上,靠着墙大口喘气,枪垂了下来,但手指仍勾在扳机上。
人质的脸色青,胸口起伏微弱。
“准备最后突入。”他下达命令,
“倒数三十秒,无论里面什么情况,都必须破门。”
“是。”
对讲机里,特警队长的声音再度响起:“猎鹰明白,全体就位。”
液压钳的压力值持续上升,金属门栓出细微的呻吟。
镜头画面中,那根压力感应线静静躺在地上,像一条冬眠的蛇。
二十五秒。
二十四秒。
……
丁义珍突然抬头,望向摄像头,眼神复杂。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
十七秒。
十六秒。
……
他抬起枪,却不是对准门口,而是缓缓移向自己的太阳穴。
孙连城瞳孔一缩。
“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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