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西森带着不清醒的宿醉来给沈时迁拍片,直接被吓到醒酒。
按照之前的扫描照片,其实兰星的头离甬道更近一些,照月蜷缩在他脖子那个地方互相依偎着,如果能正常顺産的话,两个人应该是兄妹。
只需一晚,兄妹变姐弟。
西森更是缺德地有话直说:“沈时迁你儿子的头肿肿的。”
风燃自闭了,沈时迁萎了,多麽痛的领悟。
以至于来了老宅之後,风燃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便携光板,洋洋洒洒地跟星瞳就私人研究所的事情在提一些点子,时不时扭头看沈时迁一眼,而沈时迁坐在躺椅上,买了兔绒毛线在学着织小袜子,整个人散发着神圣的母性光辉。
两个人偶尔对视一眼,火星迸溅,沈时迁遗憾地摇摇头:“燃燃,不行哦。”
可恶!倒反天罡!
什麽平和宁静的日子都是假象,风燃把光板随手放一边站起身来:“那你在家里待着吧,我出去散散步。”
沈时迁:“晚饭之前要回来哦。”
沈家老宅旁边有一个葡萄酒庄,虽然一直疏于管理显得经营不善,但确实是沈时迁家的産业,酒庄开了有几十年了,偶尔在战争中有受伤退伍无家可归的老兵,沈时迁就会把他们安置在酒庄里,只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干活效率大不如前,一年到头也窖不了多少酒。
甚至今年已然盛夏,葡萄都还在架上没收完。
酒庄里的管家老爷爷叫世伯,沈时迁住在肯佩恩不回杰兰的时候,他会时不时溜达去老宅看看,哪里破损哪里陈旧到处打理一下,今年沈时迁在杰兰住的时间很长,老头肉眼可见的高兴,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
风燃散步不会走得太远,基本就在酒庄里溜达一圈,听世伯唠会儿嗑,看工人们酿会儿酒,摘几串葡萄当饭後甜点吃。
葡萄架下也很阴凉,见风燃来了,世伯搬了个小马扎过来给她,继续讲沈时迁小时候的故事。
“小迁小时候非常跳皮,他爹不让他拆家他就来酒庄霍霍葡萄架,抓着藤蔓荡秋千,杰兰的酒庄很多,几乎家家都有为小孩子埋一罐出生年份的酒,成年婚嫁再挖出来喝的习俗,那年凯拉尔家的小朵出生,也在我们庄园埋了一罐酒,就埋在那个墙根的地方。”
“冬天的时候藤蔓脆,小迁荡着荡着拔下来一大丛葡萄藤,怕钟姨跟他爸告状,直接偷摸地把墙角那一丛葡萄都铲了,一个劲儿大还把小朵的酒给铲碎了,然後偷偷摸摸把自己的酒挖出来埋了进去,凯拉尔先生他们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家搬去巴伦布的时候把小迁的酒挖出来带走了,还是後来小迁成年,沈夫人来挖酒没找到,他爸拉着藤条跟一群酒工围着他堵他才坦白的。”
“但埋都埋了,他爸也没那个脸皮找凯拉尔说清楚把酒要回来,毕竟小朵的酒没了小迁得负全责。”
“虽然放现在来看都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可惜你们结婚没能喝上自家酿的酒了。”
沈时迁小时候的糗事风燃最近听了不少,明明小时候活泼得人嫌狗厌,却在父母离世後选择封闭了自己,很难理解他究竟是背负着什麽在前进,明明从前那麽幸福,幸福得风燃光听就觉得羡慕。
但她不太擅长安慰这种年长者独有的伤感,手里揪着地上的草说:“没事的,反正我们也不爱喝葡萄酒。”
世伯:“那不一样的,有些父母对酿酒埋酒这事喜欢亲力亲为,但粗心大意密封的时候没封好,挖出来的时候酒都酸了,但没有人真的嫌弃说丢掉算了,就算知道难喝也都尝了尝味道,毕竟埋在地下的时光都是一段念想。”
风燃:“沈时迁有来埋酒吗?”
世伯:“他自从被发现偷换了小朵的酒之後就不怎麽来酒庄了,见到钟姨他们几个他心虚得很。当上元帅之後更是连这个家都不怎麽回了,他都没有能埋酒的对象带回来,这好不容易今年才带了你回来嘛。”
风燃:“今年阳光是不是很好啊,酿出来的酒会很甜吗?”
世伯:“会很醉人。”
风燃眯着眼睛笑起来:“那我埋两罐吧,我保证他绝对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