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雅之嫣然一笑:“到时候你就可以去监狱了。”
羞辱几乎是接踵而来,沈千丽红了眼,她不愤但却又不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只有疯狂拍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我没砸她的头,也没放火,一切都是庄雅之自导自演,她单纯就是想搞死我。”
这是真的,但不重要。
在推开门那一瞬间看到的才重要,重要到可以马上定罪。
“沈阿姨。”庄雅之沉重一句呼唤声。
“还有一个,你开车撞了我,而後肇事逃逸,罪加一等。”
“我没有,”沈千丽撕扯着嗓音否认。
“有,你有。”庄雅之忍这麽久就是在等今天。
沈千丽歇斯底里,她也不怕破罐子破摔:“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
她一点也不带慌的,毕竟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
沈千丽双眼麻木地笑着,笑得浑身直发颤,整个人都已经陷入疯靡状态。
证据庄雅之当然有,她不屑一笑:“证据在你女儿蔡司月的眼睛里。”
“你的女儿上了我助理的车,就跟在我的车背後,她亲眼看到你是怎麽撞我的,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杀人。”
“包括你肇事逃逸,消灭证据,全都,全都看到了。”
庄雅之一字一字句句铿锵,步步逼近,慢慢压垮沈千丽的心理防线,等待她彻底崩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心虚得连连後退。
刚才蔡司月进来的时候情绪很低落,话也不见多说几句,一直在囔囔着要她自首。
那天沈千丽确实看到蔡司月上了一辆车,到後来她没见到人还觉得非常疑惑。
现在这麽一说,她很怕,怕得要死,眼睛都在发怵。
“你在骗我!你骗我。”
两人此时都没有注意到,门开了,蔡司月像块愣木头一样一步一步走进来,双目被泪水打湿,无助又苦涩。
“妈妈,自首吧,这样能少判点。”
沈千丽这个人要自尊,爱面子,这样的冷面对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赤裸裸地侮辱,她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女儿,紧抿嘴角说不出一个字,轻微搐动着。
“你走。”挤了半天她才咬牙说出这麽两个字。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对蔡司月说重话。
蔡司月舍不得,纠结着。
她清楚知道站出来指证沈千丽以後两人的关系就会有隔阂,但她最後还是选择这麽做了。
“妈妈。。。。。”蔡司月不愿意走。
沈千丽的暴戾情绪几乎是瞬间切换,她做拘留室呆了三天,所有情绪积攒在一起随时都会爆发。
对上蔡司月那无辜又水灵的双眼,怨气从斑驳花妆的眼尾溢出:“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妈呀,那你还帮着外人来欺负我?”
她在诉说自己的不满,将所有哀怨和苦楚都发泄在蔡司月身上。
只有蔡司月愿意在这潮湿又阴暗的拘留室呆着,沈千丽只能和她说。
蔡司月迟疑片刻,她再次认真审视自己的妈妈,那副执迷不悟且拒不认错的倔强姿态全然因为那一身刻在骨子里的尊卑和自傲。
她一向爱光彩,怎麽会认错。
最後蔡司月没有再说一句话,决绝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拘留室只剩下庄雅之和沈千丽两个人,静泱泱的,没有人说话,转眼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