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算是得了益,纷纷眉开眼笑,顺着游夫人的话茬,一人接一句的,把王盼儿三人都要夸出花来。
“你们太夸张了。”人群中钻出来个姑娘,圆溜溜的五官,圆溜溜的脸,本是可爱女娇娘,但她神情倨傲,一身银灰断面衣裙却尽显飒爽,“这药膳馆好虽好,却有致命的弊端。”
站在她与王盼儿之间的夫人们,赶紧挪步撤开。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徒留王盼儿三人与她大眼瞪小眼。
估摸着是个家底颇丰且骄纵的大小姐,不然在场的都是贵夫人,哪可能避过风头,由着她发难。
姑娘一身的气势极其不凡,王盼儿看看她,又看看王逍遥,莫名瞅出了两三分相似来。
姑娘也在三人之间来回打量了好几眼,料定王盼儿是主事人,不满道:“药膳馆开业便是排队,依我看姐姐就该再开辟个铺子,专供我们样不差钱的,你尽管标高价格宰我们,花钱事小,让我排队受累是大。”
王盼儿:!!!
大妹子你别搞欲扬先抑这一套,心脏受不了!
大小姐语速急,声音又大,游夫人也吓了一跳,压了压惊,瞅苏凌雅并无恶意,松了口气:“苏小姐这句是公道话,我平日想要些药膳馆的糕点,还得是托着盼儿与我的私交。”
其馀人等也出声应和:“的确,我本想去尝尝,但每次经过药膳馆都需排队,便放弃了。”
游夫人笑道:“那今日姐姐妹妹们有口福,我特意让王盼儿做了补气牛腱与药膳鸭来。”
苏凌雅立马又换了个抱怨对象,跑到游夫人跟前:“游夫人怎麽没早说与盼儿姐有私交,早知道就托夫人另给我订一份牛腱。我父亲总说女孩不该多沾荤腥,男子会不喜。要不是大夫诊断出我气血两亏,允了我吃药膳馆的补气牛肉,养足了精神头,不然今日葵水,只给我灌杯红糖水,定起不了身来赴宴。谁能想,我每日遣小厮去排队,也不能时常吃到。”
有人惊奇,有人不信,有人也想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王盼儿暗自冷笑,红糖水那点儿铁锅上粘下来的铁元素,哪能与牛羊肉里的血红蛋白相提并论。她给陶妁递了一个眼神,让陶妁解释缘由。
陶妁收到信号,向着衆人解释:“牛肉本就是温补之物,我们佐以药材卤煮,不过是扩大其功效罢了。不论是体弱还是质虚,只要不到虚不受补的程度。牛羊肉都是好东西,并不区别男女,女子也应当身强体健才好。”
这套言论无疑颠覆了衆人认知,山河药膳馆声名远扬,衆人跃跃欲试。
游夫人见时辰差不多了,招呼着各家夫人入席。
上回许老妇人的寿宴,只让王盼儿备了药膳糕点,这回上了硬菜,大家细细品味後,真心感慨,附和起苏凌雅要王盼儿再去东市开铺子的提议来。
要进商会,本就得扩张店铺的规模,既然有这契机,不如一鼓作气将药膳馆开到东市去。
在东市的话,她租个小些的铺子,走精品路线,还能雇些跑腿,定制好精美的食盒,上门配送。重中之重是得让勋贵豪绅们觉得平民享受不到,有阶级的差异感,就像苏凌雅说的,无所谓定价,花钱事小,受累是大,他们更注重情绪与感受。
做了决定,王盼儿马上就开始寻觅铺面了。自从事业顺风顺起来,她的那点拖延症不药而愈,付出就能拿到成果,任是谁也动力十足。
现在每天早上,王盼儿起床看看盆栽内植株的生长情况。然後瞧瞧小哑女是否安好,就出门去捯饬她的新铺子。
有了两间铺面的经验,王盼儿早已车轻路熟,不过三五天,便定下了选址与铺中格局,开始招了工匠进场,将她的精品店装修成如药膳馆一般的风格。不过精品店只设雅间,并保证每间都有宽敞的空间,每桌配备一名女郎,进行专属服务。
今日她约上了陶瓷铺的掌柜,要订制一批瓷器,供精品店使用。
小哑女对窗台的几盆植株爱不释手,日日悉心照料,给王盼儿省了不少心力。今日王盼儿要出门,她却一反平日的乖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王盼儿的衣角,脸色苍白,冷汗岑岑。
要与王盼儿一同驱驴车出门的王逍瑶,也被小哑女脸色惊道:“这是吃坏肚子了麽?”
“不拉也不吐,不像吃坏了东西,她捂的是小腹,也许是葵水来了,痛经。”
小哑女不知何谓葵水,王盼儿解释了半天她都一脸懵懂。无奈,只得掀开小哑女的裙子检查状况。
哪料到她刚刚伸手,小哑女便猛得弹开,顾不上腹中疼痛,蜷缩到角落,发出歇斯底里的破锣嚎叫。
小哑女应激了,王盼儿只要接近,她便要抱着头,浑身抖的像筛子。
小哑女这样有些吓人,王盼儿赶忙跨上驴车:“逍瑶,你抱上她,我们赶紧去找陶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