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检查完以后,走到旁边去拿自己的行李,跟在自己后面的吉阳冰说:“我又没嚯嚯他头发,他骂我干啥?”
吉阳冰看了一眼方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薄言和池冬槐。
他觉得自己其实是个保守派老古董,但不是蠢货,方时看着挺机灵的,但怎么在这种时候,如此迟钝。
但吉阳冰觉得自己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他对方时说:“可能池冬槐的头发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方时:……?
啊?不是,等下。
他忽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了。
方时自己偷偷卧槽了好几声,又转头去看宗遂,他倒是…好像没什么意识?
主办是一起购的票,他们的座位也跟潮海的人并在一起。
飞机起飞前,他们正在关注最近对手乐队们的信息,之前薄言说不需要太在乎幻觉乐队,其实也不是空话。
这个比赛里,比幻觉值得在意的乐队太多了。
前几个月薄言也在研究这些乐队,他几乎猜到他们会怎么出招,在这种比赛里,比实力更重要的还有研究对手。
比赛这种对名次一锤定音的事情,非常吃现场氛围和发挥。
其实大家也挺意外,薄言这种看起来很随性、自我的人,还以为他是不会把比赛结果放在眼里的那种人。
毕竟他不缺钱也不缺资源,也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这个比赛的名次对他来说,意义并没有那么大。
要说意义和改变,应该对方时和吉阳冰两个社畜比较大。
他们现在开始工作才知道,自己以前引以为傲的成绩,好不容易考上的知名大学,出去工作时,好像也就那样。
曾经靠着优等的成绩杀出重围,后来就会发现自己不过是世界的渺小一粟。
如果他们在这次比赛中取得很优等的成绩,的确有可能彻底改变他们人生的轨迹。
不过吉阳冰和方时两个人其实都挺佛系。
他们一开始搞音乐也没有任何目的,除了热爱还是热爱,他们很自知,这个世界上有钱的、有资源的人多了去了。
他们在这个比赛场上,也跟在这个社会上一样。
不过是普通之二三。
竭尽全力不留遗憾,这就是他们所有的目的了,也不指望着真的有多大能耐夺冠。
池冬槐更不用说
了,看着对什么都没兴趣,就认真打鼓。
对名利一点世俗的欲望都没有,乖得很。
他们全没想到,最后对这个比赛结果最在乎的人,竟然是薄言,虽然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理由在乎。
其他人还在继续看着。
池冬槐前一天熬夜复习了,刚打算戴上眼罩睡会儿,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浸入呼吸之间的有一道很淡的女士香水味。
“嘿。”一道好听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池冬槐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头红发映入自己眼眸,是蒋娅,她弯着腰,指了指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