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请来的名医看似治疗有效,其实只是治标不治本,王爷体内馀毒未清,长此以往必会阴虚亏损,身体大不如前。
穆衾寒一听,觉得此女所言甚有道理,怪不得自己病好之後总觉得身子不如从前,练了半天的剑便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于是他将柳闻霜奉为坐上宾,按照她的法子清理毒素调理身体,如此过了几个月,穆衾寒体内的馀毒被清理干净了,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舞剑都比从前更有力气了。
就这样,他在无比感激柳闻霜的同时还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没过多久便八擡大轿迎她入府,让她成为了名正言顺的穆王妃。
至于在一旁上蹿下跳企图阻挠这对璧人缔结姻缘的沐毓露就不必提了,反正她从来都活得像一个小丑。
柳闻霜入府之後沐毓露变得更加疯魔,说过许多尖酸刻薄的话,也做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如今沐毓露已经不想再回忆起这些可笑且尴尬的往事。
总之有一点她十分确定,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说什麽话做什麽事能够彻底激怒穆衾寒。
她今日用言语轻薄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一定会杀了她的,她在心里想。
但是想到这一点她反而觉得痛快,并不感到害怕。两世的愤怒在她心底燃烧着,吞噬着她的理智,激起了一些原本不属于她的勇气。
她就算是死,也要让穆衾寒恶心得吃不下饭。愤怒地把心一横,她张开嘴还想继续嘲讽穆衾寒,却没想到满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先被穆衾寒给恶心到了。
他又往前凑了凑,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下颌,然後往上移了移,按住了她的唇。
没说出口的话就这麽被他按了回去。
沐毓露瞪大了眼。
这人到底在干嘛?
他是不是有毛病?
“你这张嘴这麽有温度,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让人生气。”穆衾寒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轻轻摩挲着沐毓露的双唇:“就不能说一些我想听的话麽?”
沐毓露望向他的眼神逐渐从不可置信变为了无生趣。
这个王爷果然有毛病。
跟脑子有毛病的人是说不清什麽的,她决定闭嘴不说话了。
穆衾寒见她紧闭双唇,一副拒不沟通的样子,反倒是笑了笑,突然退开一步,饶有兴味地对沐毓露道:“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若是你能诚实回答,我就考虑放了你。”
沐毓露最恨被人威胁,尤其是被穆衾寒这个狗男人威胁。
她恨恨地瞪了穆衾寒一眼:“你有本事就别放我,就让我站在这里,站到死为止。”
“这麽有骨气?”穆衾寒挑了挑眉:“可本王还舍不得让你死。”
他擡手在沐毓露的xue位上一点:“想要让你说实话,哪里用得着这麽麻烦。”
在他的手指触上xue位的一瞬间,沐毓露便感到全身发麻,好像有千万只蚂蚁正在啃食着她的肌肤,有无数的虫蝇在她的血管中游走。
几乎是在下一秒,沐毓露就呲牙咧嘴地妥协了:“我说我说,我什麽都说。”
穆衾寒似乎是笑了一声,他擡手解xue,望向沐毓露的眼神里带着笑意:“早这麽配合不就不用吃这些苦了?”
沐毓露有气无力地问:“你想问我什麽?”
穆衾寒却又不急着问了,他今晚似乎兴致很高,很有兴趣地观察着沐毓露的窘态,然後慢条斯理地道:“我已经解了你所有的xue位,你现在可以动弹了。”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也可以坐下说话。”
沐毓露嘶了一声,擡头瞪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跟前坐下了。
待她坐稳之後,穆衾寒才缓缓问道:“你似乎早就认识我了?”
听到这个问题沐毓露微微颤抖了一下,她迅速将脑袋低下,装作在给自己认真捶腿的样子。
穆衾寒却不给她编造理由的机会,他伸手将她的头擡起:“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今晚你只听到我说了一句话,便十分肯定来人是我,可我们的交集并不多。”他不依不饶地继续问着:“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天下第一楼,你为什麽看到了我就跑?”
他的力气很大,强制地让她擡起头与他对视,沐毓露怎麽也躲闪不了,于是干脆愤怒地嚎了一嗓子:“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