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个被撞穿的墙洞外,传来了一阵令人作呕的、粘稠的脚步声。
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拄着半截断掉的镰刀,从毒雾中,一步步走了回来。
是莫塔里安。
他看起来糟透了。胸口的盔甲彻底碎裂,露出了下面如同腐烂树皮般的皮肤。他的恶魔双翼断了一只,无力地拖在地上。他身上的瘟疫气息,也衰弱了许多。
显然,荷鲁斯之前的那一记“借刀杀人”,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创伤。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看着消失的安格隆,又看了看虽然盔甲破损但战意依然高昂的荷鲁斯,那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恐惧。
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荷鲁斯,和剧本里写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仅没有被瘟疫腐化,反而越战越强。
他不仅没有被两个恶魔原体围攻至死,反而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反杀了其中一个。
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莫塔里安怕了。
他那颗早已被绝望填满的心,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想走?”荷鲁斯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晚了。”
荷鲁斯提起战锤,一步步向他逼近。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莫塔里安的心脏上。
“来吧,莫塔里安。”荷鲁斯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充满了压迫感,“让我们……做个了断。”
莫塔里安握紧了手中的断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荷鲁斯每向前一步,他盔甲的伺服系统都会出轻微的、不协调的杂音。他的步伐看似沉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左臂那道被“寂静”划开的伤口,并未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那滴墨绿色的“神腐之礼”,比他想象的更为阴险。
它被【血斗的荣耀】的狂暴能量“烧”掉的部分,只是其蕴含的“绝望”与“衰败”的意志。但其中最核心的、属于纳垢本源的瘟疫法则,却如同一粒最顽固的种子,潜伏了下来。
它无法侵蚀荷鲁斯的灵魂,因为有系统保护。但它却在持续不断地、如同跗骨之蛆般,腐蚀着他的肉体。
一股微弱但持续不断的麻痒和刺痛感,正从他的左臂深处传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度,与那股外来的腐朽之力进行着永不停歇的拉锯战。金色火焰在净化,绿色病毒在增殖。这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动态平衡”。
这伤势并不致命,甚至在激烈的战斗中可以被忽略。但荷鲁斯很清楚,这是一个隐患。一个如果处理不好,未来可能会引大麻烦的定时炸弹。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尤其是在现在,在面对莫塔里安这头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困兽时,任何一丝的软弱,都可能让对方重新燃起反抗的勇气。
所以,他将这份不适深深地埋藏起来,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充满了压迫感的笑容,一步步走向他的兄弟。
“怎么了,莫塔里安?”荷鲁斯故作轻松地转了转手中的世界击碎者,战锤的能量力场出稳定而有力的嗡鸣,“你的慈父,没有教你如何面对失败吗?”
莫塔里安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与屈辱。
他,死亡的君主,纳垢最宠爱的王子,竟然被一个“冒牌货”逼到了如此狼狈的境地。安格隆那个蠢货的乱入,更是将他精心布置的棋局搅得一塌糊涂。
他看着荷鲁斯那看似完好无损的姿态,看着他身上那股有增无减的、令人作呕的旺盛生命力,他那本已死寂的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磨灭了。
他真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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