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装起信,绑在鸽子的腿上,回眸道:“嗯。”
这麽好说话?
她准备的台词还没说呢。
喻闻雪不明所以,先端给他一碗,劝道:“趁热喝吧,药铺掌柜说这个很管用,喝了能睡个安稳觉。”
顾云深接过,目光停留在她胸前。
她穿得太过单薄,以至于他清楚地注意到她胸口的那道疤。
若他现在提出那个请求,让她接受他的礼物,她会同意吗?
会不会把他当成怪人?
他垂下眼睫,望着手里的安神汤发呆。
味道不对。
喻闻雪蹲在他面前,托腮道:“你有心事。”
不是疑问,是肯定。
顾云深俯下身,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弯起嘴角:“我只是在想,你不肯戴我的金链,要怎样才能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
喻闻雪的脸又红了。
这也怪不得她,看了太多不该看的东西,脑子早就不纯洁了,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吻痕。
他是怎麽平静地说出这句涩气的话?
反观顾云深,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麽问题,自顾自道:“解决了这一切,我们去雒阳如何?”
“雒阳?”喻闻雪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何要去那里?”
“听说有很多美食。”
“去去去!”
谁能抵抗得了美食的诱惑!
顾云深没再说什麽,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看着空荡荡的碗底,喻闻雪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不少。
顾云深解开腰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累了,先歇下了。”
“嗯嗯睡吧。”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你不睡吗?”
“睡。”喻闻雪脱了鞋袜,翻身上床,决定先把他哄睡了再说。
房间内只剩烛火跳动的声音。
喻闻雪熄灭了蜡烛,趴在他身边,给他盖好被子。
无论是早上学游泳开始,还是晚上哄他喝安神汤,他都表现得格外平静。
就像胸前的小狗木雕,一板一眼地躺在心口,毫无波澜。
顾云深睡相很老实,不像她经常拳打脚踢,眉目如画,唇形恰到好处的好看。
就这麽借着月光看了很久,她伸手戳戳他的嘴角,想让他笑一笑。
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生气,对她的语气动作都很温柔,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好受,她不喜欢这种反复去猜的状态,想把他叫起来好好问问。
喻闻雪叹了一口气,又握上他的手腕,跟睡着的他玩了一会儿,最後靠在他肩膀,闭上了双眼。
耳边传来几道异响,顾云深睁开眼。
他撑起身,在喻闻雪的眉心落下一吻。
按照时间来算,今晚那人就要付出行动了。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丝,在房间布下机关。
“确定在这里吗?灯都没亮,瞧着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是啊,这房间这麽多,难不成我们要挨个去找?”
骤然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喻闻雪倏然睁大双眼,不由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人要杀顾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