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在与李管家分赃的时候起了口角,恰好被深夜回府的顾容廷发现了。
两人一不做二不休,配合着打晕了顾容廷,又用烛台对准他的後脑狠狠一击,携款潜逃了。
几人到的时候,府医已经将伤口处理过了,安慰道:“侯爷是外伤,需得好生休养,性命已无大碍,至于何时苏醒,怕是未知啊。。。。。。”
“我先看看。”林清婉上前一步,坐在床边检查顾容廷後脑的伤。
伤口血肉模糊,可见罗芸是下了杀心的。
喻闻雪也想看看,正要迈出去,被顾云深拦住了:“你去作甚?”
“我叫他一声表哥,怎麽说都该关心一下。”
顾云深想从她的眼里读出些不一样的情愫,但喻闻雪的眼神清澈干净,干净到他害怕自己玷污了这份澄澈。
良久,握在她手臂的指节微微松了些。
察觉到他的情绪转变,喻闻雪却没急着去看顾容廷,趁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时,偷偷虚环了顾云深一下,捏了捏他的手。
顾云深眉眼间的阴翳散开了。
*
因着顾容廷这一击,原本与林清婉定下的婚事不得不再次推迟。而林清婉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除了忙得不可开交的林清婉,陆青生也没闲着,不眠不休了几个晚上,终于研制出了可以暂时抑制心疾发作的药。
喻闻雪瘪着一张小脸,把心一横,乖乖地咽了下去。
为了小命,她忍了。
苦涩的药味弥漫舌尖,她连忙喝了一大口红枣茶,把药味冲散了些许。
顾云深顺着她的背,问道:“如何?”
喻闻雪老实道:“这几天都没怎麽疼过了。”
陆青生还以为在他问脉象,扭过头正欲回答,只见一对璧人你侬我侬,目光压根没落在自己身上,不禁轻哼一声:“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炫耀?”
喻闻雪好奇地擡头,被顾云深捂住耳朵,“所以脉象如何?”
陆青生微微摇头:“跟从前一般无二。”
连苗疆来的巫医都救不了的病,他也无能为力。
用药只能维持一时,不能维持一世,一旦哪天药效压制不住,只怕就。。。。。。
他把话咽到了肚子里,没有宣之于口。
闻言,顾云深笑了笑,淡然道:“没有变差就好。”
喻闻雪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见气氛变得凝重,主动岔开了话题:“清婉最近疲于照顾表哥,我想去给她送点东西。”
顾云深没理由反对,应了声:“好。”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想送些什麽?”
喻闻雪搓搓手,满含期待地说:“你觉得我上次给你做的糍粑如何?”
顾云深玩着她头发的指尖一顿,饶有兴味地问道:“你想亲手为她做吃食?”
“重不在礼,在心意。”喻闻雪也想不出来旁的东西,金银珠宝,林清婉什麽都不缺。
顾云深否定了她的雄心壮志:“叫蔡师傅准备就是,无需你亲自动手。”
“这怎麽成,一身厨艺无处发挥,会憋死我的!”
“不行。”
“你这人怎麽这麽小气,又不是给她做不让你吃。”
“。。。。。。”
顾云深终究没能拦住喻闻雪去下厨。
累了一天的林清婉,在看到喻闻雪亲自下厨为她做的糕点时,眼眶湿润:“谢谢闻雪记挂我。”
喻闻雪替她整理了略显凌乱的发髻,眉眼弯弯:“快尝尝味道如何?”
林清婉不太有胃口,每天闻着药味都快晕眩了,但她不想伤了喻闻雪的心,还是咬了一口,慢慢品尝。
“怎麽样,好吃吗?”
林清婉面不改色,用帕子掩着嘴唇,顾左右而言他:“闻雪,廷哥哥的水好像忘记加药了,我先出去一趟。”
喻闻雪点点头,没听出她话里的语无伦次,把食盒的盖子盖上了,“那你快去快回。”
林清婉走後,房间内就只剩下她跟昏迷不醒的顾容廷。
顾云深在送她到这之後就不知道忙什麽去了,总归这里曾经也是他的家,她也不好事事过问。
环顾眼前这一切,喻闻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