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雪笑而不语。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反正借势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会想办法弥补给顾云深的。
只要他不问,她就不说。
他问起来,就装傻好了。
出行满载而归,喻闻雪带着几个孩子足足采够了接下来三天的药材。
只是对于吴愈的阴谋,她始终放心不下。
傍晚,待顾云深有空之後,她偷偷把他拉到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了白日里发生的事。
说完这番话,喻闻雪嗓子都快冒了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神秘兮兮道:“怎麽样?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顾云深的视线停留在她唇角的水珠。
她用的茶杯,是他方才喝过的。
良久,他别开眼,问:“你很好奇他?”
“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喻闻雪试图说服他:“你看,他一个外族男子,往返两地做生意,中原话却说得还是不熟练,怎麽跟那些商户谈判砍价?”
“还有,他的手下全都病了,自己好端端的,能吃能喝能挖坑,简直把疑点写在脸上了。”
说话间,喻闻雪发间的栀子花掉了下来。
这是今早下山时,那群孩子给她戴的。
花瓣顺着她肢体的起伏滑落,带起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
顾云深垂眸,隐匿在长睫下的眼神暗流汹涌。
他没去看她,伸手接过那朵栀子花,手背上的青筋涓涓而动,张口的嗓音也有些许的喑哑:“你想我陪你去?”
喻闻雪点头:“除了你,别人我都信不过。”
顾云深兀自低笑一声:“何时出发?”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喻闻雪一定不会选择深更半夜。
此时此刻,脑海里突然播放一首经典曲目《劈你的雷正在路上》
黑,真的很黑。
夜晚静悄悄的,不得不叫她回想起春猎时碰到的野兽。
明明是来查明真相,却好似在鬼鬼祟祟的做坏事一样。
为了避免自己摔倒,她只能死死抓着顾云深的衣袖。
“大概就在这个位置,我当时做了标记。”喻闻雪拎着油灯,指着树上的粉色布条说道。
“记性不错。”
不多时,果然挖到了一个木盒。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盒,平平无奇的外观,甚至没有上锁。
可若是寻常之物,吴愈又怎会特意到山上挖坑埋起来?
喻闻雪兴奋道:“快点打开看看里面是什麽?”
木盒被打开,里面是个很小的瓷罐,两个黑乎乎的虫子正不断蠕动着身体。
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下,顾云深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见他一直不说话,喻闻雪催促道:“这虫子有毒吗?”
顾云深阖上盖子,眼里闪过一丝危险,“是相思蛊。”
“这是什麽东西?”
“此乃苗疆秘传的蛊虫,又称情人蛊,以恋人的心头血和相思泪饲养,服下後会对彼此情根深种,生死不离。”顾云深停顿了一会儿:“一旦成为蛊虫的寄主,到死也无法驱除。”
“若有一方变心,则会受蚀骨之痛,暴毙而亡。”
喻闻雪打了个寒颤:“听起来好危险,你快收起来。”
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背,就被顾云深握住手腕。
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幽黑而深邃,像是蒙上一层霜雾。
看不透,又令人好奇。
作者有话说:今天是装乖绿茶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