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轻点怕了?
冰冷的湖水深不见底,吴愈勉力爬到岸边,咳出一大口水。
脚踝被银针刺中,麻痹了半边腿的神经,他撑起身子想往前走,刚走出没几步就摔倒在地。
前所未有的狼狈。
本以为可以借瘟疫由头收买人心,让那些人不断陷入痛苦,到时候他再拿出治疗瘟疫的药材,迤东的百姓就会对他感恩戴德。
没想到一个两个都要碍他的路,甚至成了半个废人。
事发突然,他没有带工具,就这麽靠一双手在地里挖来挖去。
不多时,摸到了当初藏在这里的木盒。
这是他从苗疆弄来的相思蛊,准备用在林清婉身上。
她不是对顾容廷情根深种吗?有了这个蛊虫,山盟海誓又算得了什麽?
一想到美娇娘在身下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地兴奋。
白瓷瓶在月光下极为显眼,脑海里闪过傍晚被顾云深吊在窗台上的画面。
吴愈咬紧牙根,捏着瓷瓶的指节微微泛白。
很快,他的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想到了一个一石两鸟的方法。
一个既能解决掉顾容廷,又能报复顾云深的方法。
他要让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
从万寿阁出来後,顾云深的心情由晴转阴,不太美妙。
小狗木雕碎成了两半,就连燕子香囊也破败不堪,拉出细长的丝线。
这是喻闻雪送给他的。
他盯着木雕看了半晌,最後去小厨房寻了浆糊,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迎着月光,一点一点仔细修补。
但浆糊只能用来糊纸,对木头并没多大作用,反复尝试了半天,都没能把小狗沾上。
莫名的烦躁。
或许,不该对吴愈手下留情。
弄坏了旁人的东西,该罚。
房间内还燃着灯,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木雕,大步朝着屋里走去。
书桌前,喻闻雪正在画画。
乌黑柔软的长发垂在胸前,衬托本就清丽的脸庞愈发迷人。
许是有心事的缘故,她今夜没什麽困意,干脆披上外袍坐在窗前画画,等顾云深回来。
颜彩还是从朔州带来的,虽说颠簸一路有些已经干了,但朱砂的颜色依旧鲜艳非凡,犹如汩汩流动的血液。
她最擅长画得就是人像,用朱砂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唇形。
门口珠帘轻晃。
她画得专注,全然没注意背後站着一人。
盯得久了,这个嘴唇的主人的形象跃然纸上。
。。。。。。
她怎麽又把顾云深画进去了?
上次春宫图的事险些叫他发现,这次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万一又叫他误会了该怎麽办?
思忖良久,她折起画纸,收了起来。
下一瞬,画纸被人从指缝中抽走。
她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心虚地咬了下嘴唇:“你是鬼吗?走路没声音。”
“在画什麽,这麽认真?”顾云深捏着画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该不会,又在画我吧?”
“。。。。。。想得美。”
她才没有。
不对,为什麽要说“又”?
喻闻雪眨了眨眼,坚决不会承认自己色令智昏,回到椅子上,问道:“怎麽样,吴愈找你说了什麽?”
“左右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事,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