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没回答,掌心轻轻按在她的胸口,“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喻闻雪握住他的手:“真的。”
顾云深淡然一笑:“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放心吧。”
在喻闻雪察觉不到的角落里,顾云深悄然攥紧了拳头。
*
距离顾容廷假装失忆过了半个月,他仍是没能成功见到林清婉。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助喻闻雪。
喻闻雪应下了,并罚顾容廷每日给林清婉写一首情诗。
这也怪不得林清婉,毕竟换做谁被心上人欺骗,都会生气的。想要求和,就得拿出点诚意投其所好。
眼见冬天就要来了,喻闻雪裹着披风,对着镜子转了几圈,摸了摸脸:“怎麽瘦不下来呢?”
顾云深从身後拥着她,蹭着她的颈侧:“快到冬天了,该长肉了。”
“也是。”喻闻雪没在这种小事上纠结,拿起桌子上的信封递给他:“卫衡送来的信。”
顾云深笑意减淡,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没去接。
喻闻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问我们要不要回去,说现在孩子特别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说完,见顾云深神情恹恹,她又补充了几句:“所以他跟当地一个姑娘定了亲,不准备回京了,邀请我们明年过去玩。”
顾云深这才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後,又丢回了桌上:“嗯。”
喻闻雪亲亲他的下巴:“你还记得陈柔柔吗?当初追随你去女扮男装从军的那个。”
“不记得。”
“她都勇敢追爱到大街上了,你真的不记得?”
顾云深按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弯唇道:“喻姑娘,不是每一个女人我都要留下印象。”
喻闻雪被圈住动弹不得,眨巴眼睛继续说道:“听说她打败一衆男子,当上了领头,现在已经升为校卫了。”
“这也是卫衡说的?”顾云深问。
喻闻雪摇摇头,从妆奁下又掏出一封信:“是范卓。”
“……”
顾云深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喻闻雪知道他又别扭了,主动揽着他的腰,甜甜一笑:“范卓寄来了很多特産,谢谢我们当初帮他送信。现下陈柔柔与她家里和解,不再阻拦她参军的脚步,说不准再过几年就要出一位女将军了!”
“你对他们倒是很关心。”
“你有没有闻到什麽味道?”喻闻雪凑近他,闻了个遍:“我怎麽感觉有一股酸酸的醋味……”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抱到了桌案上。
顾云深强势地吻去她剩馀的话,不顾她毫无力气地抗争,几乎要把她拆吞入腹。
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喻闻雪情不自禁地环着他的脖颈,加深投入这个吻。
直到腿根的软肉陷了进去,她这才退出唇舌,拍了拍发烫的脸:“时辰不早了,阿桃还在外面等我呢。”
怀里的柔软骤然离去,顾云深顿了一下,压下欲望,淡淡道:“嗯。”
喻闻雪约了阿桃一起去帮林清婉施粥。
随着冬天越来越近,不少贫苦百姓的日子也逐渐变得艰难,林清婉自掏腰包在城东大街施粥。
阿桃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已经开始出现孕吐的症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得不成样子。
喻闻雪拜托林清婉去瞧了瞧。
在林清婉帮忙调理之後,阿桃的气色好了不少,便也跟着来出一份力。
忙活了一上午,几人终于闲下来围在一起说说话。
林清婉习惯性给喻闻雪检查脉象,再配点奇形怪状的药丸吃。
今天的药不是很苦,吃起来也并不难受,喻闻雪捧着一杯热牛乳茶,吹了吹,问道:“清婉,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施粥吗?”
林清婉收回瓶瓶罐罐的药,微微一笑:“我也是第一次,想多做些好事罢了。”
“做好事积福。”阿桃摸了摸肚子:“好人有好报,外面那些百姓,都很感谢你呢。”
除了施粥,林清婉还准备了很多过冬需要的粮食棉被,搭建一个济安堂,用来收留那些孤寡老人和流浪的孩子,也正因如此,无心投入情爱,把顾容廷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林清婉气色略微有些苍白,喻闻雪担心因顾容廷而起,提议道:“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请客,我们去吃火锅吧?”
林清婉面上一闪而过的迟疑。
“闻雪,我最近胃容易胀气,不宜吃火锅,正想着让清婉帮我推拿一下呢。”阿桃先一步开口。
喻闻雪点点头:“那还是身体要紧。”
林清婉缓过神来,这才开口:“推拿时间比较久,我就先不留你了,明日再去寻你一起。”
阿桃应和道:“嗯,待会儿我夫君也回来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