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看着妹妹的脸心中生出许多无奈,hiro他们就算了,没想到连贝尔摩德都想要跟他竞争上岗。
*
那次任务收到消息过来接应她的是琴酒,琴酒过来的时候正巧捕捉到了刚离开没多久的降谷樱的背影,问了贝尔摩德一句:“怎麽处理?”
贝尔摩德擡手拿下自己的易容头套,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当然是抓紧时间回去疗伤。”
琴酒听懂了贝尔摩德的言下之意,什麽也没有表示,也没有画蛇添足地去多做什麽。
养好伤之後,贝尔摩德破天荒地主动去了一趟研究所,拿了一颗止痛药给研究人员。
研究人员在实验室里对药物进行了成分解析之後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新型止痛药?这个成分配置,制药人也太另辟蹊径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止痛药,虽然少量服用对人体应该无害,但同样的大概是没有止痛效果的。”
亲身体验过效果贝尔摩德没有在意他後面的话,直接问道:“可以制造出同样的药品吗?”
“可以试试,但估计很难,没办法保证成功率。”研究人员有些为难地说道。
贝尔摩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把握复刻在这里夸夸其谈什麽。但她最後还是点了点头:“那一周後我过来,希望能看见成品。”
贝尔摩德成为组织的实验体是在宫野夫妇被招揽进组织之後开啓的潘多拉魔盒,让她的生命中从此多了无数的艰难时光。
宫野夫妇很快离世,但潘多拉魔盒却不会因为无意把它开啓的人死掉而被关上。在他们死亡之後,她依旧被要求定期去研究所,继续接受还未完成的人体实验。
在普通的止痛药对她而言根本无效的情况下,降谷樱留给她的药陪她渡过了一段漫长又痛苦的煎熬时光。
她时常觉得,那个白金色头发的女孩子对她展露灿烂笑颜的瞬间,或许是在她的生命中,天使唯一对她微笑的时刻*。
自那以後,贝尔摩德日常中最喜欢维持的发色就是白金色,因为这种发色总会给她一种温暖的错觉。
但又会在出任务的时候绝对避开这种发色,毕竟这种发色太特殊了,万一给她带去麻烦就不好了。
贝尔摩德是喜欢她这个样子的,可爱,任性,有些异乎寻常的敏锐,会在闻到象征着危险的血腥味的时候靠近,会随心所欲地顺手救人,却又在最後坦率地说明自己单纯只是想要试药的目的,以此来婉拒谢意。
偶尔还会冒出一些属于真正的恶魔样式的冷漠嗜血的小犄角,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并非优先保全自己而是让对方也不能好过,并不介意用人来试药,但拿出的药物却是只有正面作用的止痛药。
像是一个复杂迷人的矛盾体。
于是,她在心里称呼她为Miss。unique,像是称呼一位真正的女士那样,而不是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到十岁的小姑娘。
贝尔摩德不由得生出了浓厚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个小姑娘以後会长成什麽样。
她在那天之後尝试过换成不同的打扮去偶遇对方,但是没有如愿,她在那之後再也没见过降谷樱。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利用自己手里的情报网对她做任何调查。
她想,最好是不要打扰她。
她知道,对于她那样做事自由随心的人而言,自由是远比安全要重要得多的东西,樊笼则远比危险更令她憎恶。
至于波本,贝尔摩德对他的纵容是算得上整个组织有目共睹。
因为波本在她失眠的时候劝她不要用红酒助眠,而是换成更温和的梅子茶*;或者在降温的时刻非常及时地提醒她添加衣物。
贝尔摩德对人的感知也很敏锐,她能感觉得出,这是一种在组织很鲜见的不存在目的性的纯粹善意,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年轻人把自己当作一个需要照顾的小辈。
她在组织里地位不凡,不少人对她又敬又怕,但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不过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赖。
贝尔摩德曾经想过,也许她会在很久之後得知这个小姑娘在遇见她的第二天就发生意外死掉了,她会为此轻轻地叹口气,如果那天兴致比较高说不定还会发挥演技掉两滴眼泪。
也仅限于此了。
但那需要是她的生命轨迹本该如此!
如果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接近她,改变她原本该有的人生道路。
她不能容忍。
即便那个人是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