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在听折子戏?”沈良不忿:“这里可是酒楼,要听戏得去戏楼,这里可不是听戏的地方。”
侍从歉然道:“客人给的钱多,我们只能照做。”
沈良是天香楼的熟客,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只要给的钱的,便可为所欲为。
莫说是听折子戏,就是请戏班来表演杂耍也不会有人管。
天香楼的正主阮荟是贪财好色之人,只要是钱,不管来路如何,他都会收。
沈良能在势力错综复杂的京城开黑市,全靠他给阮荟的钱足够多,阮荟拿了钱,然後利用手中权利替他遮掩。
“罢了罢了,你让他们小点声。”
沈良可不想为这事扰了心绪,他今日邀陆小小来,是为了打听她喜欢什麽样的男子,他好投其所好。
侍从领命出去,不多时有人端了一盘熬鹿筋上来,沈良把东西放在陆小小面前,对她道:“陆公子尝尝这道菜如何?”
沈良为了讨陆小小欢心,特意花了五十两银子点了这道辰国名菜。
不想,陆小小看了这道菜後,捂住嘴,对沈良道:“沈老板你可以让人把这道菜拿走吗,我犯恶心。”
幼时陆小小随父亲上山打猎,不小心和父亲走散迷路,被困在山中三天,是靠吃生鹿肉活下来的。
从那以後,她就再也不吃鹿肉,甚至看见了都会难受不适。
沈良见状,忙让人把鹿筋拿走,陆小小这才舒服了些。
献殷勤不成,沈良又对陆小小道:“方才我问陆公子的话,陆公子还没有回答我。”
陆小小想了片刻,记起沈良问她有什麽打算的话,于是回答:“维持现状便可,没有打算。”
“莫非陆公子要做一辈子的梁上君子,我听说过你有家人,家中就不催促你成亲?”沈良问。
成亲?
陆小小没有想过,当初她兄长要把她嫁给狗皇帝,她之所以逃,就是不想成亲。
“那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沈良步步紧逼。
陆小小擡头看他,眼前之人不大的眼睛透着狡黠。
“没有。”
陆小小回答得干脆。
听了陆小小的话,沈良心中大喜,他原本还担心,陆小小的心已经被宫中之人俘获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上次他派去跟踪陆小小的暗探,告诉他,陆小小似乎常和一个男子有来往,不过因隔着太远,暗探并未看清他的长相。
沈良朝陆小小靠近,把脸凑到她跟前,问她:“那你觉得我如何?”
陆小小把头往後昂,试图和沈良隔开距离,可背靠墙,她躲无可躲。
“沈老板这是何意?”陆小小不知沈良心思。
沈良又往她那边挪了挪,两人的衣摆都要叠在一处了。
“沈某的意思是沈某还未娶亲,想要……”
沈良打算把自己的心思告诉陆小小,以免夜长梦多。
陆小小每日都能从宫中偷出不少好东西,那些东西少则几千两,多则上万两,要不了不久,她的钱财或许就会比他多,女子都是爱财喜欢高嫁的,到时候她必不会嫁他。
所以沈良要趁她没钱之际娶了她,让她永远困在自己身边。
可不想话未说完,隔壁又传来巨大声响,这次的声音足以覆盖沈良的话。
沈良气极起身去了隔壁敲门,敲了半晌,不见门开,正要用脚踹门时,侍从忙走来,对他道:“沈老板不好了,黑市起火了,听说您的古董字画烧了不少,你快回去看看吧。”
沈良听完,险些晕过去,正要下楼,却被侍从拉住衣袖,“钱……钱……沈老板还没给钱。”
沈良从怀中拿出一千二百两银票递给侍从後,头也不回离开了,全然忘记陆小小还在这里。
陆小小见状也不欲多留,提着包袱出了雅间。
在她走後,隔壁雅间的门打开了,桓景玉和裴莫从里走出来。
裴莫笑道:“原来陛下并不是要听戏,而是要坏人姻缘,只是苦了沈老板,到手的娘子飞了,钱财也损了不少,您说他若知道是您干的会不会恨您?”
桓景玉看了他一眼,道:“待朕病好了,沈老板和陆娘子的事,朕便不会插手。”
眼下他的抑症刚有气色,他不能离了陆小小,一日也不能离。
闻言,裴莫摇头笑道:“希望陛下到时能说到做到。”
桓景玉却不再就这事多说,而是对裴莫道:“你去告诉白荣恩,再训练两千禁军,切记不能让母後发现。”
若哪一日退无可退,他也只能狠下心斩断母子亲情。
他说完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