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是这事。”虽然刚才坤仔的打断让他很是气闷,但他还不至于这麽小心眼,他指了指坤仔的手机页面说,“甘多房子你网上不好找,找着了也是坑你的,所以让你别看了。”
坤仔“哦”了一声锁上手机,然後试探地说道:“那……姐夫我……该找哪儿的房啊?”
叶照远斜他一眼:“你住你姐这儿不挺好的吗?”
“可是……不太方便……吧,今天这……”坤仔欲言又止地瞄了瞄叶照远。
“我明天就上山了,你就住这儿。”叶照远斩钉截铁地跟坤仔说,“你姐一个人我怕不安全,有你在我能放心些。”
得到了叶照远的首肯,坤仔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姐夫,有我在,我姐肯定安全。”
安全得到了保证後,叶照远琢磨了一会儿,怀疑地问:“那你会做饭吗?”
“啊?”坤仔瞪大眼睛,“我姐不给我做啊?”
叶照远:“。。。。。。”
行吧,这下两姐弟总算可以开开心心下馆子了。
叶照远上山後本打算每天晚上挤时间跟黎可打电话,哪成想第一天他就跟着代猛去巡山,转了好几座山才披星戴月地回到了保护站。
凌晨,值班的黎可终于等来了叶照远的电话,听他在手机那头疲惫的声音,黎可无比心疼:“第一天就这麽大强度啊?”
叶照远打了个哈欠,蹲在外面边打蚊子边说:“是啊,这里太缺人了,巡山都要大半天,山上山下都忙不过来。”
黎可皱眉:“那你早点睡吧,以後有时间再打电话,我先挂了。”
“别挂别挂!着什麽急啊?”叶照远撇嘴,“不打电话我们真成牛郎织女了。”
“胡说。”黎可朝他皱皱鼻子,催促道,“早点睡吧。”
就在要挂电话的瞬间,她突然瞄见叶照远蹲着的小腿上一片星星点点的红色伤口,是他走之前没有过的,她急忙问道:“你腿怎麽了?”
叶照远低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回答:“哦,上山的时候被蚂蝗咬了,没事,已经弄出来了。”
“蚂蝗?”黎可大叫一声,焦急说道,“我看看伤口,你上山不是穿得长裤吗?怎麽会被蚂蝗咬呢?”
叶照远手机摄像头一转,屏幕上伤口全是蚂蝗吸盘的印记,密密麻麻的红斑是它吸食的血迹。
细看之下十分恐怖。
瞧见黎可神情严肃,叶照远连声安抚道:“没事儿,代哥他们有药,过两天就好了,没什麽大不了。”
只要上山就可能会被蚂蟥咬,这在野培组里是常态。
他今天跟代猛上山是去看秀果崽,小东西随着年纪的增长多了不少心眼,白天很难在空地上见到它,连红外摄像机都难以捕捉到它的影子。
为了确保秀果崽的安全,叶照远便和代猛穿上熊猫服,带着信号接收器便朝山上走。山上虽然海拔高,但日照光线强,熊猫服密不透风,人裹在里面像在蒸笼里一样,他们没走几步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更何况山林里有不少虫蚁,一会儿被叮个大包,一会儿被咬个肿泡,尽管他们左防右防,但还没防住蚂蝗的入侵。
那些个软塌塌的物种从叶照远鞋帮里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甚至让他来不及反应,蚂蝗的吸盘就紧紧扒在叶照远的血管上,破开皮肤吸食着鲜血。
要不是感觉到有些微的痒,叶照远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大血包呢。
见蚂蝗本来土黄的躯体因为吸血变得有些红润,叶照远皱了皱眉,他小时候割稻谷就见过这东西,所以他倒也不害怕,只是觉得恶心。
“代哥,你有盐吗?”叶照远淡定地跟代猛说道,“我处理下这玩意儿。”
代猛听叶照远说要盐,立刻明白过来,随即掏出一包盐递给他:“你把鞋也包上,这地方的蚂蝗顺着缝都能钻进去。”
叶照远接过盐袋子,立刻抖了一把盐撒在蚂蝗身上。
蚂蝗登时蜷缩了身体,弯弯扭扭地盘在叶照远腿上,吸盘叮出的伤口也露了出来,盐和汗水融化了後渗进伤口,疼得叶照远神经突突跳。
有些蚂蟥硬是扛着不松口,叶照远便用纸巾拂落他们僵硬的躯干,因为怕耽误巡山的时间,他处理的方式粗暴又快速,伤口里的血液一股脑地全涌了出来,他咬紧牙关,用酒精又赶紧消消毒。
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一白,指甲掐进肉里也一声不吭,捱过这痛感後,他才迅速放下裤子,把塑料袋撕开严严实实地裹在裤脚和鞋上,防止蚂蟥再次咬伤。
简单地处理完後,叶照远冲代猛点点头:“走吧,代哥。”
两人在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秀果崽的培训圈范围。和往常一样,他们没有见到秀果崽的踪迹,代猛看着接收器上的信号,不断地变换方向来监测信号的强弱。
“照远,这边。”代猛指了指树林茂密的远处,“这小东西应该是上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