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下来,哮天心中对孙悟空的好感度略有下降,对姜怀愫的好感度则是往上涨了点。它的喜恶标准基本围绕主人展开,姜怀愫说主人“仪表堂堂”,是正面评价,自然更讨它欢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它的吃喝住行也由姜怀愫一力包办,不自觉对这女人又多上几分亲近,心中勉强认可了她是个合格的养狗人。
孙悟空是个闲不住的,一天到晚到处跑。而姜怀愫难得体验一把养狗的乐趣,才主动揽下照顾哮天的责任,一切都亲力亲为,甚至给哮天缝了小裙子。毕竟是狗形态,穿裙子比穿裤子要方便得多。
但在她试图给哮天套上裙子的时候,被对方以“皮毛足够取暖”为由严词厉色地拒绝了。
想在哮天身上玩一把装扮小游戏的姜怀愫只能遗憾放弃,转而在狗绳上下功夫,绣了各种各样带图案的绳索保护套。牵着狗子走在路上时,自成一道鲜艳靓丽的风景线。
其实哮天的自我管理意识很强,并不需要牵绳。但在它还是一只未经开化的幼犬的时候,就习惯了牵引绳的存在,现在也不会排斥。
天庭路况复杂,牵引绳恰好有派上用场,避免遛狗时他俩走散。
哮天是肯定认路的,再不济还能靠鼻子。但姜怀愫对自己不太有信心,刚搬来天庭没多久,独自出行还是有些紧张。总之,牵着狗子比较有安全感。
很快到了上药的日子,姜怀愫陪它去了趟天医部。虽说哮天表示自己一个狗去就行,可姜怀愫自觉肩负起看护重任,认为此次陪同责无旁贷。
第一次来到这里,她紧张地左顾右盼。但天医好像知道她是谁,见她带着哮天过来,也没有露出惊讶或疑惑的神色。
没有多馀的问话环节,天医拍拍垫子,哮天立刻就心领神会地躺了上去。
由于受的是内伤,从外表看不太出来。天医给它吃了颗药丸,又在它腹部上了层粉状药物,涂抹揉按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吸收。
“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基本已经痊愈了。”天医叮嘱道,“以後不要再乱吃东西。”
姜怀愫:“那个。。。。。。我多嘴问一句,有什麽东西是它绝对不能吃的吗?”
哮天一直宣称自己没有忌口,基本是她吃什麽它就跟着吃什麽。但听到天医的话,姜怀愫还是有些不安,如今这局面就是哮天乱吃东西搞伤了肠胃才造成的,她在喂食方面应该更谨慎些才是。
“不是食物的东西不要吃,下了毒的东西不要吃。”说了又好像没说。
“。。。。。。”
哮天咬着她的裙摆往外拽:“愫愫,这里药味好重,我们出去吧?”
确实药味很重。狗鼻子灵,想必不太好受。
向天医道过别,姜怀愫一把抱起狗子往外走,“别咬我裙子,会沾上口水的。”
不管怎麽说,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以她和哮天当下的亲密程度,像这样的肢体接触已经变得稀松平常,梳狗毛撸狗头之类的行为也在被允许的范围内。
其实哮天并不反感被抚摸,那天对着哪咤龇牙,只是因为他是哪咤而已。
“你到底吃了什麽,能把自己吃成内伤?”姜怀愫琢磨,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巧克力之类的零食吧。能让哮天都消化不良的,得是什麽毒物。
“吃了脑袋。”
“嗯?”她努力理解它话中的含义,“脑袋。。。。。。是指麻辣兔头之类的吗。”
“是妖怪的脑袋。”哮天一脸纯良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本来只是想咬断脖子,结果不小心把那家夥的头吞进去了。妖气入体,让我难受了好一阵。”
姜怀愫沉默了一阵。想象出它与二郎神合力降妖的画面,感觉狗子讨生活也不容易。想来有那样的主人在,做狗的不给力点怎麽能行。
“看来你在下界的生活也是挺凶险的。”她安抚似的拍拍狗头。
“不凶险啊,可好玩了!”
好吧,原来是乐在其中。
一鸟一狗在云间漫步,姜怀愫减慢了速度,想到这恐怕是最後一次在天庭遛狗了,心中有些不舍。
这次出行并不是单纯的遛弯,主要目的是上药。现在药上完了,也代表着哮天犬归期将近,借宿生活要结束了。
姜怀愫低头问它:“现在要回灌江口吗?”
再怎麽不舍,也不能偷人家的狗,何况这只狗对主人忠心耿耿。
“是的,该回去了!二哥一定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