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香港金融保卫战(正文完结了)
1992年英镑狙击战的硝烟逐渐散去,但金融世界的刀光剑影从未停歇。江雁(艾芙琳)携“大胜英格兰银行”的赫赫威名,正式加冕为全球金融界无人敢小觑的“女王”。
然而,胜利的桂冠往往也伴随着荆棘。
英国政府在其他领域——从商业合规到跨境资本流动——对江雁及其冠卫集团进行了密集的审查,却始终抓不到实质性的把柄。
最终,他们将火力集中在了恒隆银行当初为狙击英镑而进行的“特殊外汇投资”融资活动上。
伦敦方面以“程序不合规”丶“涉嫌非法集资”丶“操纵市场”等罪名,一纸诉状将恒隆银行告上了法庭。
这场官司,因其特殊的时代背景——香港即将回归中国——而备受瞩目。庭审在香港进行,港英政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江雁重金组建的丶由英美法系顶尖大律师和熟悉本地条例的资深律师组成的“梦之队”严阵以待。
法庭上,控辩双方唇枪舌剑。江雁的律师团紧扣法律条文,指出恒隆银行的操作虽有创新,但本质上属于银行自主信贷业务和特定客户群体的定向融资,所有凭证清晰,资金流向明确,并未构成传统意义上的“非法集资”。
他们甚至出示了当时市场公开的分析报告,证明做空英镑是基于充分的市场研判,而非凭空捏造。
更重要的是,无形的力量在庭外斡旋。
北京方面通过新华社香港分社表达了“支持香港金融机构在法律框架内进行业务创新,维护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地位”的明确态度。
同时,得益于江雁在此次狙击战中,通过特殊渠道与内地相关机构进行的“卓有成效的信息沟通与策略探讨”,使得国家队在国际汇市上也获利颇丰。这份“香火情”和共同利益,转化为了对江雁坚实的支持。
最终,这场备受关注的官司,在多方博弈下,以恒隆银行“因部分信息披露和风险评估流程存在可改进之处,被处以一笔象征性罚款”而告终。
罚款金额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比江雁在此役中斩获的超过数十亿美元利润,简直是九牛一毛,不痛不痒。
消息传出,香港舆论一片哗然,随即是更多的戏谑与钦佩。
“看到了吗?鬼佬告那麽久,就罚这麽点?”
“雁姐威武!这次是官方认证的‘合法抢劫’啊!”
“江女王带我们抢完钱,连法律都拿她没办法!”
後世金融圈更是将此事戏称为“江女王带领香江市民,组团去英格兰银行进行的一次‘合规提款’”。经此一役,全球资本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在国家意志与顶尖金融智慧的结合面前,即便是老牌帝国的央行,也并非不可战胜。只要准备充分,时机精准,獠牙同样可以咬穿看似坚固的金融堡垒。
英镑之战後,江雁深知自己已处于风口浪尖。她一方面继续巩固和扩张自己的商业帝国,将巨额利润投入到更具长远价值的领域:加大了对旗下科技公司——“星穹科技”的投入,专注于通讯技术(2G及预研3G)丶早期人工智能和工业机器人;依托在德国设立的“未来生命实验室”,扩大了对基因工程和生物制药的研究;同时,利用苏联解体後吸纳的顶尖科学家和抢救出的部分技术资料,在香港成立了“前沿应用物理研究所”,涉足新材料和精密制造。
另一方面,在金融市场上,她策略性地收敛了锋芒。
当九十年代中期,以索罗斯为代表的国际游资开始将目光投向经济过热丶金融体系脆弱的东南亚各国时,江雁已经清晰地嗅到了风暴来临前的血腥味。
她凭借其超强的数学天赋和对全球资本流动数据的敏锐洞察,建立了复杂的预警模型。“谛听”系统不断标记着泰铢丶印尼盾丶菲律宾比索等货币的异常波动。
她并没有像狙击英镑那样高调地冲在最前面,而是更像一个潜伏在阴影中的猎手,冷静地跟随大势,在索罗斯等大鳄掀起做空浪潮时,顺势建立空头头寸,获利丰厚,却始终保持着相对低调的姿态,将媒体的闪光灯和“金融巨鳄”的称号,更多地留给了索罗斯。
“让他们去吸引火力,”江雁在冠卫集团的核心会议上冷静地分析,“我们需要的是实惠,是积累更多的资本,应对真正关键的战斗。东南亚只是开胃菜,主菜……还在後面。”
莫北站在她身边,看着地图上香港的位置,沉声道:“你认为,他们最终会来?”
江雁的目光锐利如刀,落在港币联系汇率制的图表上:“不是会不会,是何时来。香港,这颗东方之珠,经济繁荣的背後,资産泡沫和联系汇率制度的固有缺陷,在真正的全球性资本海啸面前,同样脆弱。而且,这不仅仅是经济问题……”
她没有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1997,回归之年。这场金融风暴,注定会被赋予更深层的政治含义。
在此期间,江雁与索罗斯等国际资本巨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他们可以在某些交易上心照不宣地合作,分享信息,共同获利;但也随时可能因为利益分歧而瞬间翻脸,在市场上互相捅刀子。金融世界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江雁对此洞若观火,游刃有馀。
果然,1997年夏天,香港回归的庆典烟花仿佛还在夜空闪烁,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阴云密布。
东南亚金融风暴的馀威,像一头噬血的巨兽,在横扫了泰国丶印尼丶韩国之後,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刚刚回归祖国怀抱的东方之珠——香港。
以索罗斯量子基金为首的国际游资,挟大胜之威,汇聚了来自欧美上百家对冲基金丶退休基金乃至银行自营盘的近千亿美元规模的庞大资本,如同一片恐怖的金融乌云,向着香港压境而来。
他们的目标明确:击溃香港实行多年的联系汇率制度,做空港币,血洗港股,将这颗东方之珠的价值掠夺一空,更要在政治上,给新生的香港特别行政区和她的祖国一个“下马威”。
熟悉的剧本再次上演,但舞台换成了江雁的家。
大战前夕,索罗斯旗下的基金试图通过中间人联系江雁,希望“谈一谈”,暗示可以合作,“共享”做空港币的利润。
中间人的电话直接接到了江雁处,她正站在刚刚落成的丶象征着冠卫集团巅峰的冠卫双子塔顶层办公室,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前,俯瞰着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维多利亚港依旧繁忙,但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肃杀。
“老板,‘谛听’系统监测到异常庞大的离岸港币抛盘,累计未平仓空头头寸已达历史峰值。”苏珊·陈手里翻阅着一叠数据报告站到一旁,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索罗斯的人,通过中间人递来最後的口信,说……这是最後的合作机会,否则……”
江雁端着保温杯里面的红枣枸杞水,身姿挺拔如松,冷艳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她穿着剪裁利落的定制西装套裙,气场强大得仿佛能凝结空气。
“否则怎样?”她轻声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否则,他们将……碾碎一切阻碍。”
江雁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傲然,如同雪山之巅绽放的冰莲。她甚至没有回头,直接对着空气,仿佛在向整个世界的金融豺狼宣战:
“告诉他,”江雁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没有兴趣和意图,与试图摧毁我的家园的人对话。这里是香港,是中国的香港,也是我江雁的城。朋友来了,我有好酒;若是豺狼来了,等待他们的,只有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