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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外婆离世(第1页)

1973-外婆离世

外婆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在担忧女儿江霞的无尽焦虑和缺医少药的窘迫中,迅速地垮了下去。咳嗽日益剧烈,常常咳得蜷缩成一团,蜡黄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四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不止一次央求外婆去县医院看看,哪怕抓几副中药也好。但外婆总是摇头,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洞悉命运的平静:“囡囡,别费钱了,婆婆这病是‘痨病’,治不好的。钱得留着,给你傍身。”她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自己走後,这个无依无靠的外孙女该如何在这人情凉薄的世界立足。舅舅舅妈是靠不住的,女儿江霞又音讯全无,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像被油煎一样。

屋漏偏逢连夜雨,外婆的咳疾在连绵的阴雨里急剧加重,开始咳出血丝。四丫找遍全家,却连能换钱的破铜烂铁都找不到,之前的那点存款早已用尽,买来的药也吃完了。绝望中,她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踏进舅舅家的门。

她没敢直接找舅妈,而是想求舅舅:“舅舅……婆婆咳血了,求您……能不能借我们一点钱,哪怕就够抓一副药……”她的话还没说完,舅妈尖利的声音就从里屋炸响:“钱?哪来的钱?自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咳血?哼,痨病鬼咳血还不是迟早的事!早死早超生,别拖累别人!”

舅舅在一旁嗫嚅着,偷偷瞥了媳妇一眼,终究什麽也没敢说,只挥挥手让四丫快走。江雁看着舅舅那副窝囊样子,心彻底沉了下去。最後一丝微弱的希望也破灭了。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默默转身离开。求援的屈辱和至亲的冷漠,像两把冰锥刺进她心里。

这次徒劳的求助,非但没有换来丝毫援助,反而像一针催化剂,彻底激发了舅妈的贪念和恶念。她认准了当过地主家丫鬟的外婆肯定还藏着什麽值钱的老物件,如今眼看人快不行了,再不抢就来不及了。之前或许还顾忌点脸面,现在连最後一点僞装也无需保留了。

就在四丫不在家里的一天下午,舅妈便直接拉着舅舅,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那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

“老不死的!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把着那些金银细软做什麽?难不成要带进棺材里?”舅妈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外婆脸上,“拿出来!给大宝将来娶媳妇用,也算你当奶奶的积德了!”

舅舅跟在後面,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母亲痛苦的目光,嘴里却附和着:“妈……你就……就拿出来吧,反正四丫个女娃娃,也用不上……”

外婆气得浑身发抖,一阵猛烈的咳嗽後,喘着气说:“我……我哪里还有什麽好东西……早就……早就……”

“搜!”舅妈不等她说完,一声令下,和舅舅像土匪一样开始翻箱倒柜。本就家徒四壁的茅草屋被翻得一片狼藉,破旧的箱笼被掀开,单薄的被褥被扯到地上。四丫从外面回来,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外婆无助地瘫坐在地上,舅舅舅妈像“胜利者”一样,从墙角一个老鼠洞似的隐蔽处,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居然是一对略显黯淡的银手镯。

“呸!就这麽点破东西!”舅妈大失所望,狠狠啐了一口,“还以为有多少家底呢!老穷酸!”舅舅也一脸晦气,觉得自己白忙活一场,烦躁地一脚踢开挡路的破凳子,没想到自己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外婆下意识想去扶他,却被他迁怒般地猛地一推搡:“滚开!”

瘦弱的外婆哪经得起这一下,直接向後摔倒在地,头磕在土炕边缘,发出一声闷响。

“婆婆!”江雁尖叫一声,冲了过去。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最亲爱的婆婆被如此欺凌,她们小心翼翼维护的丶虽然贫穷却整洁的家被践踏得不成样子。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戾之气涌上心头,她猛地抓起门边那把破旧的扫帚,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朝着舅舅舅妈就没头没脑地打过去!“你们滚!滚出去!”

“反了你了!小贱种!”舅妈猝不及防挨了几下,恼羞成怒,上前就要撕打。

“四丫!四丫!”外婆忍着痛和眩晕,急切地喊住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别……别动手……听话……”

四丫举着扫帚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外婆额角迅速肿起的青紫和哀求的眼神,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扔下扫帚,扑过去紧紧抱住外婆单薄的身体,眼泪无声地涌出,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无力。

外婆剧烈地咳嗽着,好半天才缓过气,拍着江雁的背,气息微弱地劝慰:“囡囡,乖乖……咱不闹……不跟他们计较……咳咳……以後……婆婆走了……你要是去不成香港找你妈,还得……还得在他们手下讨生活……别逞一时义气,啊……”这话语里充满了现实的无奈和对四丫未来的深切忧虑。

待气息稍匀,外婆凑到江雁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婆婆还有……好东西,留给你……没让他们找到……放别处了。一会儿……等天黑了,你去……把王村长请来……”

王村长,王卫东,是这个冷漠村庄里为数不多的丶能让外婆信任的正直之人。外婆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四丫。思前想後,她只能将身後事托付给这个外姓人。那对银手镯,是她故意留下的诱饵,真正值钱的,是一个她藏得更隐秘的金戒指——ta被寄放在里王村长那里。

王村长果然不负所托。他没等四丫去请,在听村里人说了江家舅舅舅妈的闹剧後,直接就闯进了江舅舅家,凭借在村里的威望,把两人狠狠训斥了一顿,斥责他们不孝,扬言再敢胡来就开大会批斗他们。最後,硬是逼着他们拿出了一小笔所谓的“医药费”。钱不多,远不及那对银手镯的价值,但在这穷乡僻壤,已是王村长能争取到的极限。

他带着“医药费”和一个棕色小药瓶到了茅草屋,一直沉默的四丫目光扫过药瓶,眼神倏地定格在那圈小小的英文标签上。“Somedon……索密痛?”她下意识地拼读出声,语气带着确认般的笃定。平静的语调却让王村长浑身一震,语气里满是钦佩与鼓励道:“没错!四丫好眼力!这高级货是我战友从军区医院弄来的止痛药,咱这儿压根没见过!老姐姐,就冲闺女这份见识,你也得挺过去!好日子,真的不远了。”

外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拉着王村长的手絮絮叨叨:“卫东兄弟,他们……来闹过了,估计不会再来了。今天劳你驾,把我寄放在你那儿的那几件东西拿过来吧……那金戒指,我想当着你的面,传给四丫。还有那三颗小金豆子,是留给大丫二丫三丫的……等她们以後懂事成家了,有难处时,你再悄悄给她们,现在给,怕是到不了她们手里……就当是我这奶奶的一点念想……”

王村长看着外婆异常清亮却带着死气的眼神,心里明白,这怕是回光返照了。他强忍心酸,连连答应:“你放心,老姐姐,我都记下了,一定办到。”他嘱咐四丫给外婆喂了片止痛药,暂时缓解了她的痛苦,就匆匆回家。之後,他不仅取来了用块小布包好的金戒指和金豆子,还带来了一件他自己都没舍得穿的新做的军绿色上衣——按村里习俗,人走的时候得穿件新衣。

外婆一摸那厚实的布料和崭新的针脚,就知道是村长的好意,两人推让一番,最终都沉默地接受了这份沉重的善意。外婆颤抖着手,将那个小小的丶却沉甸甸的金戒指郑重地放在四丫掌心。

“娃娃呀……婆婆……陪不了你多久了……这个,你收好……是婆婆的念想……以後传给你的儿孙,或是急用时典当……婆婆信你……会把它用在刀刃上……”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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