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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再次啓程(第1页)

1975-再次啓程

雨水冰冷刺骨,像是无数根细针,扎在江雁的脸上丶身上,也扎在她早已麻木的心上。她从那个曾经充满暖意丶如今却只剩下窒息悲痛的家门口跑出来,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是本能地想要逃离,逃离那令人窒息的悲伤,逃离江凤那带着绝望的“认命”的哭喊,更逃离那个充斥着许求无声笑容和冰冷墓碑的残酷现实。

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眼前一片模糊,只有脑海中与养父许求的点点滴滴,在雨幕中格外清晰。

江雁想起小时候,身边没有“爸爸”这个角色。唯一的男性亲人舅舅,是个只会算计压迫她和外婆的混蛋。是许求,那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在她从大陆偷渡到香港丶最困顿的时候出现了。他们一起从那段艰难的岁月里相互扶持着走过来,时间虽不长,他却像一座山,稳稳地填补了她生命中缺失的那部分——一个精神与思想上顶天立地的父亲。

外婆关心她吃饱穿暖,养母江凤也是普通的市井妇人,只追求平安,告诫她高风险的事情不要做。唯有许求不同。他平等地尊重她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认真倾听她那些在旁人看来异想天开的想法。他支持她钻研数学,鼓励她去接触股票金融,甚至在她提出想去更远的华尔街看看时,他没有像其他家长那样断然拒绝,而是仔细帮她分析利弊,为她规划可能的路径。他是她灰暗青春里的一束光,是那个告诉她“小雁,大胆往前走,我们就在你身後”的开明家长。

可是,这束光,被亨利·考克斯那个畜生亲手掐灭了!那个醉酒驾驶丶视华人生命如草芥的洋人,那个用几张钞票就想买断一条人命丶践踏他们所有尊严的恶魔!那个用钱和权力堆砌出来的“无罪释放”,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在她心上烙下了永不磨灭的仇恨印记——法庭给不了的公道,市场给。命运夺走的东西,用钱重新抢回来并守住。

思绪纷乱间,她的脚步却未曾停歇。随意登上的公交车,几次漫无目的的换乘,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站在了旺角区钵兰街的入口。夜幕下的钵兰街,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勾勒出香港夜色中躁动而原始的欲望脉搏。对于在九龙城寨也见过世面的江雁来说,这里的喧嚣并不算什麽。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身影撞入了她的视线——亨利·考克斯!

他这次开着一辆显眼又不错的红色小汽车,正将钥匙抛给泊车小弟,动作娴熟,态度轻慢,从那短暂的交流神态看,他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江雁的心猛地一缩,仇恨的毒焰瞬间吞噬了所有的悲伤和迷茫,一个清晰而危险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型。

她顺着考克斯进去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家装潢颇为气派的娱乐皇宫,招牌在霓虹中闪烁。她记下了这个名字,也隐约记得听人提起过,这里附近都是洪兴社十三妹的地盘。这个偶然的发现,像一颗种子,悄然落入她复仇的计划中。

当务之急,是安顿下来,并开始她的计划。江雁摸了摸贴身藏着的存折和现金,定了定神。她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酒店,径直走了进去。果然,一身湿透丶狼狈不堪的她立刻引来了前台和侍从警惕而嫌弃的目光,有人甚至想上前驱赶。

江雁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到前台,用流利而清晰的英文开口:“一间普通套间,住三天。”她的声音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语调。在对方惊愕和犹疑的目光中,她随手抽出几张港币作为小费放在台面上,“另外,第三天的早上,我需要酒店派车送我去啓德机场。”

现金和小费是最好的通行证,流利的英文则抹去了她外表带来的最後一丝疑虑。前台的态度瞬间变得恭敬,迅速为她办理了入住手续。侍从也殷勤地提起她几乎不存在的行李,引领她去了房间。

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依旧淅沥的雨,江雁知道,出发的倒计时只剩下三天了。

去美国读书,通常要从香港啓德机场出发,飞往美国西海岸的旧金山或洛杉矶,或者中部的芝加哥等枢纽机场,然後再转乘美国国内航班或陆路交通才能抵达她目标中的中西部大学。她之前查过航班时刻表,最近一班合适的飞机就在三天後。

接下来的两天,江雁像上了发条一样,高效而冷静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白天,她首先去了各个银行,将名下的大部分港币资産兑换成美元。汇率波动在她脑中清晰计算,确保每一步都尽可能划算。她将兑换来的美元,主要存入花旗银行这家在美国网点较多的银行,只留下少量港币和美元现金备用。经过精确计算和扣除各项手续费丶开销後,她在花旗银行的账户里,稳稳地存入了十万美元。这是她未来在美国安身立命丶施展抱负的啓动资金。

然後,她委托旅游中介去购买了飞往旧金山的机票。拿着许求那本稍作“处理”的护照,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买了两个相邻的经济舱座位。一个给自己,一个空着——就当作是养父许求在陪着她吧,就像当初他们一起来香港时那样。

接着,是购买一些必要的衣物和简易行李。出门太急,她几乎什麽都没带,也不想再回去,怕看到江凤那哭肿的双眼和绝望的眼神,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动摇。

她还特意约见了一个之前做“知识掮客”时结识的香港大学化学实验室的一个辅助工作人员,通过一些心理暗示加利诱手段,她高价从实验室里弄到了一点□□,数量不多,被她小心翼翼地装在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里。她用酒店後巷里的小老鼠做过试验,确认了ta的毒性。这东西,是她为亨利·考克斯准备的“离别礼物”。

然後,是她离开前,必须完成的,最重要的事——为互相牵挂对方的亲友们准备礼物。她知道直接告别太残忍,只能以此略表心意。这是她用心良苦的安排,是她冰冷复仇计划下,仅存的丶真实的温柔。

对于信一和十二少这两个正值升学关键期的学渣少年,她找到之前结识的那些港大贫困学子,买下了他们整理详实的学习笔记和预科备考资料。另外,还仔细询问了当下年轻人中最时兴的迪斯科唱片和音响型号,精心挑选了最耐用丶音质最好的一套,为信一和十二少各准备了一份。她希望他们在枯燥的学业和城寨的打杀之馀,能有些许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丶纯粹的欢愉。

对于燕芬姐,她穿梭于中环的珠宝行,不是挑最贵的,而是挑最精致丶款式最别致,且关键时候容易脱手变现的珠宝首饰。一条细细的金链配着翡翠小坠,一对成色极佳的珍珠耳钉。每一件都是她精心考量过的,既符合燕芬温柔又不失坚韧的气质,也暗含了一份未来可能需要的丶来自姐妹的保障。她感激燕芬一直以来的大姐姐般的关爱,那份温暖,她记在心里。

对于四仔,除了托人重金搜罗来的丶几乎全新的知识笔记和预科备考书籍,她最大的心血是那套委托大卫找的最新的简易医疗设备和几本隔着海洋运来的丶珍贵的原版医疗书籍。她知道四仔对学医的渴望近乎虔诚,那双总是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手,握着手术刀时才会发光。希望这些能助他一臂之力,在救死扶伤的路上走得更稳。

而给龙卷风的礼物,则是相当实在的。她亲自去家私店,反复比较,订购了她认为最舒服最好的家私——一张符合人体工学的舒适大床丶能缓解疲劳的顶级床垫丶几套柔软亲肤昂贵的埃及棉床上用品,还有一套宽大舒适丶能让整个人深陷进去的真皮沙发。她知道龙卷风常年劳累,作为管理九龙城寨大小事务的话事人,日夜操劳,睡眠和休息对他至关重要。这份礼物,不显山露水,却寄托了她最深的感激和关心。感谢他对他们的庇护,感谢他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投资。龙卷风和四仔的礼物花费最多,燕芬次之,信一和十二少的相对平价,但这些零零散散的礼物,每一份都承载着她的观察与心意,花了她不少钱,每一分都带着她的真诚。

最重要的,是养母江凤。江雁早已未雨绸缪,以江凤的名义在汇丰银行开立了一个账户。在统筹资金并转换美元时,她就将十万港币存入了这个账户,并设定了严格的取款限制——唯有江凤本人携带身份证,每月才能支取两千元港币。她计划着,如果五年内自己能顺利回归香港,自然最好;如若不能,等她在美国赚到更多钱,再继续给这个账户汇款。这是她能想到的,保障江凤基本生活丶让她不必再为生计卑微劳碌丶能稍微挺直腰杆的最稳妥方式。

礼物和江凤的养老金都处理好後,她开始写信。

第一封给龙卷风,信很短,没有过多煽情,只是简单告知了离别和留下的礼物,重点劝他少吸些烟,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郑重拜托他帮忙照看一下她的养母江凤。

第二封给燕芬。她看得出燕芬对信一的情愫,在信里鼓励她喜欢就要大胆去追,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并肯定了她的好,谢谢她一直以来的大姐姐关爱。同样,也拜托她方便时照看江凤。

至于信一丶十二少和四仔,她没有单独写信。她了解他们,知道一旦得知情况,他们一定会尽力帮忙照顾江凤。有些情谊,无需多言。

最後一封,是给养母江凤的。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妈,别担心。我只是去美国读书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会回来的。你自己多保重。”笔迹略显潦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将这三封信交给酒店前台,预付了费用,要求在一个星期後再寄出。她需要这个时间差,确保自己能顺利离开。

白天忙碌准备,连续两个晚上,江雁都再次来到钵兰街那家娱乐皇宫附近蹲守亨利·考克斯。

第一个晚上,她一无所获。

第二个晚上,当她几乎要放弃时,那辆熟悉的车再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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