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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 龙卷风(第1页)

1975龙卷风

江雁那丫头,已经连着好几天没见人影了。

起初,我只当她是心情不好,躲到哪里清净去了。许求走得突然,那场车祸像一场阴冷的雨,浇透了这孩子的世界。我见过她在许求灵前的样子,不哭不闹,只是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里面烧着一种让人心惊的火焰。但那火焰,似乎也在许求下葬那天,悄然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灰烬。

直到江凤跌跌撞撞冲进我的理发店,头发散乱,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大丶大佬……龙哥!”她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小雁……我家小雁不见了!好几天了,哪里都找不到!她会不会……会不会想不开……她爸刚走,她要是再出什麽事,我也不活了……”

她语无伦次,眼泪混着汗水流下来,那是真真切切的,属于一个母亲的绝望和恐慌。我心头一沉。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阿凤,别自己吓自己。小雁那孩子,心性坚韧,不是会做傻事的人。我立刻派人去找,就是把城寨翻过来,也给你找到。”

话虽如此,一股不祥的预感却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我的心头。我加派了人手,明里暗里地搜寻,赌档丶麻雀馆丶她常去帮衬的书店,甚至一些连我都觉得隐蔽的角落,都翻了个遍。一无所获。江雁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九龙城寨复杂糜烂的肌理之中。

就在我们焦头烂额之际,礼物和信件,像算准了时间一样,陆陆续续地送到了我们每个人手上。

最先收到礼物的是信一和十二少。那两个小子抱着崭新的迪斯科音响和一大堆港大预科笔记,先是狂喜,围着音响又跳又叫,摆弄着那些时兴的唱片,吵得人耳朵疼。但兴奋劲儿过去後,十二少摸着那摞厚厚的丶字迹工整详实的笔记,忽然哑了嗓子:“小雁……不是,……他什麽时候准备的这些?”信一则看着音响发呆,猛地一拳砸在墙上:“丢!他一个人跑哪里去了!”

接着是四仔。当他看到那套简易医疗设备和几本厚厚的丶隔着海洋运来的原版医疗书时,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少年,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抱着书,像抱着什麽绝世珍宝,手指一遍遍抚摸着书脊,喃喃道:“他记得……他都知道……”

燕芬收到那个装着金链翡翠坠和珍珠耳钉的丝绒盒子时,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她懂这里面包含的心意——精致,体面,还有一份沉甸甸的丶在危难时能换钱的保障。“这个傻子……”她哽咽着,将项链紧紧攥在手心。

而我,收到那张据说是符合什麽“人体工学”的大床丶顶级床垫和那套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大家合夥帮忙把东西搬进我那个简陋的休息室,原本逼仄的空间,忽然就被一种陌生的丶柔软的舒适感填满了。我摸着那埃及棉床单,细腻亲肤的触感,是我这种在粗糙里打滚半辈子的人从未体验过的。这小子……她看我常年熬夜,睡眠浅,脊背旧伤时常发作,竟把心思用到了这上面。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楚,猛地冲撞着我的心口。这份不显山不露水的关心,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更重。

给我的信很短,笔迹有力,没有多馀的话。只是告知她走了,去美国读书,让我别担心。重点劝我少吸些烟,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最後,郑重地拜托我,照看江凤。

燕芬的信是什麽内容,这小姑娘捂得紧紧的不肯说也不给看,说是小秘密云云,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我这个中老年人表示年轻人的世界我真是不懂,一封信,有什麽?干嘛呢……!

给江凤的信,江凤特地拿过来了,内容也是简洁,只有寥寥数行:“妈,别担心。我只是去美国读书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一定会回来的。你自己多保重。”然後简要提了一句,喊江凤每个月都可以拿着身份证明去汇丰银行提款两千元港币,她已在里面存钱了,具体多少并没有说。

所有人都震惊了。美国?读书?她一个半大孩子,怎麽去的?以及,两千元港币一个月,不少了,她哪来的钱?

担忧和疑虑像野草般疯长。我只把江凤一人请到理发店,让信一他们一帮孩子出去并关上门,气氛凝重。

“阿凤,”我看着她,语气严肃,“到了这个时候,你必须跟我们说实话。小雁到底怎麽回事?她怎麽突然又说去的美国读书?你不是说,她觉得去香港大学读书吗?”

压力之下,江凤终于崩溃,哭着说出了她知道的一切。她说江雁其实是女孩,一直女扮男装,实际出生于1960年农历二月初二。她的生母,叫江霞,是她的好姐妹,当年他们两个一起从大陆过来讨生活,她只知道江雁生父可能也是个混□□的混混?然後江霞是一个人怀着孕,花了大价钱住在旺角一家私人诊所待産,直到足月生下江雁。後来1969年,江霞病重身亡,然後就是江雁在1973年自己找上门来的事情。

“二月初二……1960年……旺角那家‘保康’私人诊所……”我喃喃着这几个关键信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猛地一缩!一个尘封多年丶几乎要被遗忘的名字,伴随着一段模糊的往事,瞬间冲破了时光的尘埃,清晰地浮现在心头——狄秋!

是了,绝不会错!狄秋当年和江霞霞姐确实爱得死去活来丶有过一段往事!狄秋当年没少在我们面前提起介绍来着。时间呢?狄秋和她分开,大概就是五九丶六零年那会儿……时间丶地点丶人物,几乎完全吻合!

我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在发现江雁他们给江霞迁坟的时候,就有过怀疑了,甚至去调查江雁的个人信息,但当时所有的官方记录都显示江雁的年龄对不上,线索到这里就硬生生断了,我也只好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原来症结在这里!

我立刻再次动用人脉,不惜代价,非要查清那家“保康诊所”的底细不可。年代久远,诊所早已几经转手,物是人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把香港翻了个遍,才终于找到一个当年在那里做过帮工丶如今年迈眼花的老护士。

我亲自去见她,把江霞的名字丶大概的样貌丶以及1960年农历二月初二这个确切的生辰描述给她听。

老护士戴着老花镜,想了很久,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恍然:“哦……你说那个後生女(年轻女人)啊!记得,怎麽不记得!”她慢悠悠地说,语气带着历经世事的平淡,“一个人来的嘛,大陆妹,长得几清秀(挺清秀),就是眉头总是锁着,好像有好多心事。她花钱几爽快(挺爽快),直接包了一个月的房间,说是要等到足月生産……後来,好像是生了个女仔来着?对,是女仔,我记得很清楚。”

足月生産!女仔!

所有断裂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最关键的信息彻底焊接在了一起!我之前调查时,因为江雁为了生存虚报了年龄,导致记录上的出生年份与狄秋和阿霞分开的时间对不上,才让我误判了方向。现在,江凤提供的真实生辰,与老护士的证词丶以及狄秋江霞当年的经历,完美地扣上了!

江雁,就是狄秋和霞姐的孩子!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再无任何疑虑。

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相已经如同摊开在阳光下的水渍,清晰无比。我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复杂心情,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朝着狄秋的在半山的别墅走去。是时候,让这个糊涂了十几年的老友,面对这迟到太久的真相了。

狄秋的别墅闹中取静,与城寨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佣人引我穿过庭院,进入书房。他正坐在宽大的红木茶海後,手持一把紫砂小壶,专注地浇淋着茶宠。热气氤氲中,他手腕上那串油润的沉香木佛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空气中弥漫着老普洱特有的陈香。

听到脚步声,他擡起头,见到是我,沉稳的脸上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随即化为一个温和的笑容,伸手示意我对面的座位:“阿龙?真是稀客。快请坐。”他言语间带着一种与城寨大佬身份不符的儒雅气度,擡手示意了一下正在淋烫的茶杯,“正好,新到的班章,一起尝尝。”

我没有落座,也没有寒暄的心情,只是站在茶海前,目光沉沉地直视着他。书房里檀香与茶香交织,气氛本该是宁静祥和的,却被我带来的消息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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