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我是英雄,是因为我看见了。别人看不见,或者装看不见,但我看见了。”
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丁义珍走了,项目还在,账本还在。”他说,
“钱进进出出,明面上是招商,背地里是谁在分?
山水集团那份境外投资明细,光靠财政局自己查不出来。我要不碰,这事就永远烂在泥里。”
“那你一定要是你吗?”她猛地抬头,声音第一次拔高,
“就不能让别人去查?让上面的人管?让纪检来?你一个区长,顶得住吗?”
他没立刻回答。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挂钟走动的声音。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说:“如果换个人也行,我早走了。
可偏偏,只有我在那个位置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现在放手,等于亲手把证据埋了。等下一任来,账早就平了,人也散了,连影子都找不着。”
她怔住。
“你以为我想争什么?”他苦笑了一下,
“我穿这身衣服这么多年,最怕的就是惹事。可这次不一样。
这不是争权,也不是斗狠,是有人拿老百姓的钱,在台面下玩命。”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桌布上。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把手轻轻放在她肩上。掌心温热,带着一点薄汗。
“你让我收手,我不怪你。”他说,
“你是为这个家好。可我也得对自己有个交代。
要是哪天我倒下了,至少我能告诉你和孩子,我没躲。”
她没回头,肩膀微微颤着。
“你要真觉得撑不住,”他低声说,“你可以带孩子先去外地住一阵。
妈那边,我也会安排好。你不用跟我一起扛。”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得她猛地转过身。“你说什么?”她盯着他,
“你是嫌我拖累你?还是觉得我会逃?”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摇头。
“我是你老婆!”她声音颤,
“二十年前你调来京州,兜里就三百块钱,住筒子楼,冬天水管冻裂,我蹲在地上拿盆接漏水。
那时候你说过,只要咱们在一起,再难也能熬过去。现在呢?你现在跟我说‘你走’?”
他看着她,没说话。
“你要查,我拦不住。”她抹了把脸,咬着牙说,
“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每天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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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晚,打个电话也好,让我知道你还好好地活着。行不行?”
他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还有,”她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