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季昌明,虽是检察系统高层,但前些日子通过一次非正式汇报,对方曾隐晦提过一句
“有些事,查得太急不好,查得不深更不好”。
这话当时没懂,现在想来,或许是种暗示。
他先拨通小张电话。
“明天上午把山水集团关联企业的转账备案再核一遍,特别是跨省的那几笔。”
他说得很平静,“补个说明材料,我这边要归档。”
小张应了一声,问要不要留电子版。
“纸质就行。”他说,“原件你亲手交给我。”
电话挂断,他没立刻放下手机。
这种事,一旦有人盯梢,最先出问题的就是基层办事员。
他得确认小张会不会被盯上。
如果接下来两天有人突然调阅财政备份,那就说明风声漏了。
接着,他拿出一张便笺,写下一行字:
“近期财务核查频,恐有疏漏,烦请老周兄留意相关卷宗归档情况。”
字迹平常,像是闲聊提醒。
他把纸条折好,放进普通白信封,封口没贴邮票,
只写了“家属院茶摊自取”六个字。
这事不能用单位电话,也不能派人直送。
多年前他们约定的联络方式就是如此:
退休的老科员每天傍晚都会去纪委家属院门口的茶摊喝茶,顺路捎点东西。
那人早已不管事,没人会注意他手里多了一个信封。
做完这两步,他才拨通季昌明办公室电话。
接通后他没提案子,也没说证据,只是以汇报日常工作为由,聊起最近财政局遇到的一件麻烦事:
一笔补偿款因收款人身份异常被银行退返,结果现名单上有死者。
“我们正联系公安核实,也不知道这类情况检察系统有没有碰到过类似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季昌明开口:“程序合法,自然会有结论。”
声音不高,语气平淡,像是一句官话。但孙连城听懂了。
这不是推脱,也不是警告,而是一种回应。对方知道他在问什么,也愿意在规则范围内配合。
他挂了电话,轻轻呼出一口气。
三个人,三条线,都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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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没有异常反应。这意味着,他的动作还没被察觉,也没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他站起身,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两个u盘。一个存着完整证据包,准备明天存进银行保险柜;
另一个是精简版,标记了关键节点和时间节点,将留在办公室暗格里备用。
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份密封档案袋,递给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