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城的手刚触到加密通讯器的按键,
耳机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惊呼:
“区长!驾驶舱没人……”
他动作一顿,指尖悬在半空。
“刀还在座椅上,燃油管被割断了,飞机彻底瘫了。”技术员语飞快,
“但我们没抓到人。”
指挥室内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截。
孙连城缓缓放下手,目光扫过主屏幕,
那架银灰色的小型飞机静止在跑道尽头,像一头被拔去獠牙的野兽,而猎物早已消失。
“调过去十分钟所有通往航站楼的通道监控。”
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房间瞬间绷紧。
技术人员迅操作,画面逐帧回放。
一辆货运拖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有报备记录,未开启顶灯,却在深夜驶离停机坪区域。
镜头拉近,集装箱门缝间有轻微晃动,仿佛有人蜷缩其中。
“就是它。”孙连城指着屏幕,
“封锁c货运出口,特警组徒步包抄,不得惊动。”
命令下达后,他起身走到战术板前,用红笔圈出拖车可能经过的路线。
窗外,天空开始翻涌起灰白色雾气,气象雷达显示浓雾正以每分钟三百米的度向机场中心推进。
五分钟后,前方回报:
拖车已在c闸口被截停,特警强行开箱。
“箱内无人,只有废包装材料和一台断电的温控仪。”
孙连城沉默片刻,抓起外套直奔现场。
货运区冷风扑面,集装箱横卧在水泥地上,四周警戒线已经拉起。
他亲自爬上车厢,蹲下身仔细查看角落。
一枚深蓝色纽扣卡在木板缝隙中,样式规整,扣面刻着极细的暗纹。
他知道这枚纽扣的来历。
丁义珍那套定制西装,一共六颗,全部由同一家意大利作坊手工打磨。
他曾在一个招商酒会上见过对方整理袖口的动作,动作浮夸,但对这套衣服格外珍惜。
“他来过。”孙连城站起身,将纽扣放入证物袋,“但在中途下了车。”
回到指挥中心,他立即下令启用备用频段联络调度系统,调取该拖车全程gps轨迹。
数据显示,车辆曾在b区货运通道短暂停靠,时长一分四十七秒,期间无任何装卸记录。
“不是运货。”他低声说,“是换人。”
话音未落,广播系统突然响起,播报某国内航班即将登机。
紧接着,第二遍、第三遍重复播放,内容完全一致,却不在原定计划内。
“谁在操作广播?”孙连城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