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看着他,终于开口:“你不是只想办一个案子。”
“我不想只办一个案子。”孙连城说,“我想让以后的人不用再办这样的案子。”
话音落下,技术组那边传来一声轻响。
一个实习生把刚核对完的资料放进档案盒,贴上标签s-,然后在台账本上写下时间。动作很轻,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孙连城走过去,拿起记号笔,在资料室最里面的一面墙上划出一块区域。
他写下四个字:战报墙。
接着他在下方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
今日成果
言词证据归档完成(y-oo至y-o)
物证封存完毕(du-oo至du-oo)
电子数据一级备份成功(d-oo至d-o)
现高敏线索三项,已设独立权限
末尾,他写了一句话:正义不会自动降临,它由每一个不放弃的人托举而成。
贴好后,他退后一步看了看,没说什么,转身继续检查系统状态。
一个小时后,灯光依旧亮着。
技术组长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实习生:“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盯着。”
“可是轮岗表上……”
“没事,我还不困。”那人坐回位置,戴上耳机,“d-o那段加密邮件,我想再试一次解码。”
第二天上午九点十七分,战报墙多了两张新纸条。
一张写着:s-o原始审批流已调取,与备案版本不符,请复核。
另一张是手写的便签:y-o核对完毕,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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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连城站在墙前,手里拿着红笔,正在补充一条新动态。
他的中山装袖口整齐,领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
侯亮平坐在操作台前,耳机挂在脖子上,正低声叮嘱技术人员:
“资金流向图谱更新一下,把北辰国际和星海资本之间的节点标红。”
对方点头记录。
“还有,”侯亮平说,“上次提到的瑞士银行担保函,能不能通过司法协查渠道申请调取?”
“已经在走流程了。”技术员回答,“预计三天内会有反馈。”
季昌明合上最后一份文书袋,站起身,走到一名年轻助理身边。
他把手轻轻放在对方肩上,说了句:“辛苦了。”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动说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了。没有人再机械地等待指令。
有人自核对交叉数据,有人开始梳理关联企业图谱,连最外围的支援人员也开始提出流程优化建议。
孙连城看完墙上的更新内容,转身走向主控台。他打开晨会记录模板,在第一条写下:
讨论议题:如何加快跨境资金链溯源效率
他刚敲完最后一个字,技术组那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呼。
“孙区长!”
他立刻走过去。
屏幕上是一段刚还原的语音片段波形图,来源是山水集团服务器深处一段隐藏日志。
“这段录音……”技术员声音紧,“提到了‘交接地点改到码头七号仓’。”
孙连城盯着那行时间戳。
十二点零三分。
正是明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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