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
她仰着头,青涩地笨拙地舔舐着。
除却情。欲以外,还有种献祭式的虔诚。
白澈隐隐感觉,她舔舐的不是他的唇,而是舔舐着他的脊髓丶他的理智,让他忍不住想将这份甜腻吞入腹中。
那件披在身上的外套早就已经滑落,吻着吻着,云乐不自觉地收紧手臂,身体紧紧地贴在白澈身上,似乎是感觉这些不够,她甚至依然用力地向上靠拢,想要减少二人之间本就没有的距离,仿佛只有这片刻的欢愉能让她放松下来。
但很快,她就卸了力道,一只手依然揽着白澈拥吻,另一只手一颗一颗地解开她衬衫馀下的扣子。
白澈抓住了她的手,揽上她的腰。
和云乐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尽管白澈这个时候依然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和温柔,但却压根不给云乐喘息的时间,长驱直入,加深了这吻。云乐忍不住颤栗,她尽力地迎合,却又被白澈安抚似的压了回去,她缺氧缺得厉害,什麽都忘了,什麽都不想记起。
良久良久,直到云乐忍不住了,轻手推开了他,抵在他肩膀上低声喘气,白澈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脊背。
白澈问:“好点了吗?”
云乐问:“你不要吗?”
“嗯,”白澈说,“现在不要。”
云乐依然抱着他:“可我想要。”
“我们在一起吧乐乐。”
云乐忽然僵了几分,呼吸都忘了,她理智回笼,意识到现在的处境进退维谷,她现在不管怎麽选都是错的,不知道该不该放开白澈。
白澈低眉,嘴角有几分自嘲,他拍了拍云乐的手臂:“乐乐,放开。”
云乐讪讪地收回手:“我……”
“坐下吧,地上凉。”
空气中弥漫着静谧的气息,白澈起身,打开了玄关处的夜灯,又蹲下来,把云乐的扣子给她系好,从下到上,从小腹到胸前,他手很稳,没有停顿和迟疑。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麽?”
这句话仿佛春雨入池水,泛起涟漪。
云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但白澈也没有强求,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握着云乐的手腕,看她手上的勒痕。她手腕细白,就算不怎麽灯光不怎麽强烈,也能看出来那道狰狞的痕迹。
“疼吗?”
“不疼了。”
“害怕吗?”
“怕。”
白澈手上不自觉地加重力道,但很快就卸力,揉了揉云乐的手腕:“那现在呢,还害怕吗?”
“怕,白澈,我害怕。”
“以痛止痛不是办法。”
“你觉得我是在以痛止痛吗?”
她声音很轻,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向白澈的心房,白澈垂眼,看不出情绪,他单膝跪地很久都没有动,半晌轻笑了一下:“乐乐,给我个准话吧。”
“这麽多年,我所有的束手无策都给了你,我不知道怎麽靠近你丶想法设法地取悦你,但好像都收效甚微。你和秦子阑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每天早上睁眼,都会担心你以後不再理我,今晚秦子阑这样欺负你,我甚至都不敢把他怎麽样,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太煎熬了。”
“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从今往後不管遇上什麽困难,我都不会让你烦心;如果你只想当我妹妹,我就断了这个心思不会再冒犯你;如果你怕了烦了不想理我了,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给我个准话吧乐乐,我快疯了,”白澈牵着云乐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沙哑着声音开口,“要麽断了我的念想,要麽就圆了我这个念想。”
云乐手很凉,他的心跳很快很有力,带着体温,砸在云乐的掌心,泛起一片灼热。
“让我想想吧,”云乐试图解释,“你让我想想吧,白澈,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不知道……”
“好,”半晌,白澈说,“先休息吧。”
他语速很慢,起身放开她,到厕所里用温水洗了条毛巾,“擦擦,我去给你找件白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