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梁问夏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擡眼见他朝她挑眉,笑得很坏。她腾得红了脸,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狗东西,他怎麽这麽烦??
“梁问夏。”秦之屿是个不怕死不怕疼的,被踩的那只脚往她的方向缓慢移动,用右腿小腿缠住她的小腿,凑近她耳边用气音对她说:“狗自己送上门来了。”
得寸进尺是吧?
梁问夏忍无可忍,拿过桌上的餐刀抵在他脖子上,没什麽威慑力地威胁,“想死?”
丝毫没有惧色,秦之屿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将刀用力往自己脖子上摁,眼中带着挑衅,“来。”
不是赌她不会,而是他知道她肯定不会,她就没有一次真的对他下狠手。
“你以为我不敢?”梁问夏真就加重了力道。
“你不会。”秦之屿神色一点没变,还是那副讨人厌的讨厌样子,讨厌地做着讨人厌的讨厌动作,讨厌地说出讨人厌的讨厌话,“你舍不得。”
他说话的同时,又拉着她的手加力,刀齿用力抵在脖颈细嫩的皮肤,几秒就映出了齿痕印。
餐刀的锋利度虽不如普通刀,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伤人的可能。怕不小心真给人弄出个好歹,梁问夏打算收手。
她的退缩之意让秦之屿很是满意,握着她手不放,还不怕死地凑近与她额头相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清冽嗓音带着得意,“梁问夏,你舍不……”
“你少放屁,我只是不想让你的血脏了我的手。”梁问夏红了脸却全然不知,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打断并恶狠狠瞪他,“警告你,再说一句恶心人的话,立马给我滚。”
她就该狠狠心一刀了结了他,死了就没机会胡说鬼扯恶心人。
“本来也要滚了。”
“有病。”梁问夏骂了句,抽出手将餐刀随意一丢,专心吃饭不再搭理神经病。
秦之屿见好就收,本也没真想干什麽,只是觉得逗她好玩儿。
真要干点什麽出格的,等下次见面。他在心里盘算着下次见面的时间,元旦不行,寒假可以。
梁问夏不知道狗东西心里想得那麽美,她要知道,准得暴揍他一顿再将他扫地出门。
饭吃到尾声,秦之屿突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你签证不是过期了?什麽时候弄的?”
他记得她的美国签证过期了,而且介于她妈妈的工作性质,她能拿到美签,绝对不会容易。
梁问夏像被人踩住了尾巴,抓住了把柄,一下就火了。拗起下巴,语气很凶,“我什麽时候弄的关你什麽事?跟你有什麽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秦之屿心情大好,嘴角按耐不住地翘起,“你早就打算去加州找我?”
“怎麽可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麽吵了起来。
“你不敢承认?”
“谁不敢承认?”
“你申美签干什麽用?”
“旅游,见偶像,看演唱会。”
“……”
秦之屿也不跟她多争论,她脑袋瓜转得快,总有各种话术等着回怼他。
想通就能顺下那口气,他放下筷子伸手捏她鼻子,幽幽吐出一句:“撒谎会得长鼻子。”
“那你怎麽没变成匹诺曹?”梁问夏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在桌下踢他一脚。他有脸说这话?他俩到底谁撒谎更多?
“……”好吧!他又败了。
他为什麽老被她压一头?吵架吵不赢她,打架打不赢她,考试也考不赢她。小时候就算了,长大了为什麽还是这样?
秦之屿在心里想了很多,想到什麽气不过的,就抢梁问夏碗里的食物。她夹什麽他抢什麽,就差连她嘴里的也一块儿抢了。
“有病吧!”
“发什麽神经?”
“你是不是有病?”
“不吃就给我滚。”
梁问夏一连骂了好几句,她越骂秦之屿抢得越得劲。後来就随他去了,她懒得跟神经病一般见识,心烦。
吃完饭,秦之屿拿着梁问夏给他买的洗漱用品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然後乖乖听话滚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