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9章昨晚谁亲的谁?
东方欲晓,晨光熹微。
一缕光亮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钻进屋内,映射到大理石纹的光洁地板,在空中形成一缕细小彩虹。
房间中央的大床围着一圈白纱圆顶蚊帐,蚊帐内套着白底红色小樱桃的空调被下,少男少女依偎在一起。呼吸一致,睡得很熟。
梁问夏是被热醒的,後背似有团火架着她烤。
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身後躺了个人,手脚都扒她身上很紧地箍着她。更要命的是,屁股的位置,有个硬硬的东西。听呼吸声和周围散发的气味,应该是个男的。
像,很像,非常像……秦之屿。
睡意瞬间跑没,梁问夏拼命挣脱开缠在身上的束缚,“蹭”一下坐起身,十分之忐忑地偏头往旁边儿看。
确定睡在她床上的人真是狗东西後,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一秒不带犹豫,果断伸出腿,将睡眼惺忪正欲说话的男生,一脚用力踹下床去。
“砰……”地板震出好大一声响。
“你为什麽在我房间?为什麽在我床上?为什麽……”梁问夏钻出蚊帐,双手叉着腰站在床沿,居高临下地指着地上没穿上衣的秦之屿,一字一句大声质问他:“抱丶着丶我?”
狗东西的狗胆儿真是逐日渐长,都敢不经过她的同意,就上她的床。还敢不穿衣服抱着她睡觉。
想死是吧?
秦之屿疼得龇牙咧嘴,心道冤枉。
他对天发誓,昨晚最开始,他真的只打算送梁问夏回房间,真的只想把她送进房间就回自己房间睡觉。进房间前,他也绝对没有痴心妄想地産生过一丁点儿要跟她睡一张床的念头。是她非要他进来的,进来後事情就变得不可控了。
狼狈地从地上起身,秦之屿见床上站着的人气势汹汹,横眉竖眼。
放弃上床的打算,就地而坐,打着哈欠不卑不亢地道出实情,“昨晚你非拉我进你房间,又哭又闹不让我走,胡搅蛮缠硬将我拽上床,撒泼打滚命令我陪你睡觉。”
“你放屁。”梁问夏不相信自己会干出这麽荒唐,这麽丢脸的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秦之屿有些心虚地瞧她一眼,打着哈欠回问:“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他刚才说的那些被她强迫的话,虽然没撒谎,但有夸张的成分在。总而言之,半真半假吧!
昨晚什麽事?
还没等梁问夏回想昨晚,秦之屿继续补充:“梁问夏,你先好好想想,昨晚你都对我做了些什麽。”
实在太困,他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被她又踢又踹折磨了一整晚,天亮才好不容易眯睡一两小时,就这还是用他的手脚捆着她的手脚换来的。不困得哈欠连天,就不正常了。
经过昨晚,秦之屿也算开了眼。
他没见过睡觉这麽不老实的人,比小时候的闹腾还过之不及。
前一秒乐呵呵地把他当块宝,八抓鱼似地缠他身上。下一秒嫌弃他如臭狗屎,冷心冷肺叫他滚,用力推开他的同时还要给他一脚。没将他踹下床去是绝对不不会罢休的,那脚跟佛山无影腿一样踹个不停,直到他被踹得滚下床才消停。
其实跟她睡一张床不是什麽好事,他左右烙饼似得翻了无数遍身,睡得囫囵煎熬。即使不动不碰,不亲不摸,只睡在她旁边,某处都硬到爆炸。整个人像被扔进火炉,经受高温的四面烘烤。
不受折磨的最好办法是走,回他自己房间睡,但秦之屿舍不得。好不容易得来一次跟梁问夏同床共枕的机会,他怎麽可能走?
“我能对你做什麽?”梁问夏瞪大眼睛,立马回怼。
狗东西话说得过于暧昧,十分之容易引人産生遐想。没由来的,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後怕,随即又很快否定那些自己吓自己幻想出来的画面。
她对秦之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能对他做什麽事?不过……他下唇上红肿干裂的伤口是怎麽回事?那个位置,除了被人咬的,还能是摔地上被他自己牙齿嗑的?
“你不要趁我喝醉断片,就给我乱按罪名。”她嗓音尖细,心跳如擂。
秦之屿没说话,双手抱臂坐在地上,仰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还好死不死地伸手摸自己的下嘴唇,食指指尖在昨晚被她咬出血的伤口处来回摸索。
被他一副淡定自落的样子盯得心里发毛,梁问夏迅速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能想起来的画面不多,大多都是喝醉前的,但喝醉後的,也不是一点没有。
越想眉心皱得越深,越想脸颊颜色越红,全身都快烧起来。确实亲了,还不止一次。
“想起来了?”秦之屿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想起来了。
比他预想的结果好。没有立马翻脸破口大骂,也没有冷脸动手揍人,更没有露出很嫌弃的表情,只有小脸连着耳根通红一片。
她这是害羞?没有生气,没有恼怒,而是害羞?
“我跟你,我俩……”梁问夏强硬的态度跨下来,神色不自在地问:“亲嘴了?”
空气安静了近一分钟。
秦之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声线很低地“嗯”了声。
梁问夏听闻第一反应想找个洞钻进去。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她怎麽能跟狗东西亲嘴?她怎麽能跟一条狗亲嘴,她怎麽能亲一条狗的嘴?
被吓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梁问夏又问了句:“没有那啥吧?”
她可不相信酒後乱性这麽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亲嘴就已经够荒谬的,那种事可不能这麽稀里糊涂,没滋没觉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