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池上前忙问:“香龄,这位公子你可认识?他为何夜闯谢府,还与钰儿打了起来?”
衆人皆是困惑,周夫人望着这位男子的脸,心下了然隐隐知晓内情,她立马扬声吩咐:“先让下人都退下。”
“是。”
五人来到厅堂,本以为又会起争执。沈香龄都已想好如何阻止,却没料到王尧晟与闻君安皆是沉默不语。
谢非池也觉得奇怪,能闹到这般地步肯定是有些渊源,怎麽三人反倒成了闷葫芦?
见两位男子默不作声,谢非池便只好问沈香龄:“你来说说看,今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沈香龄心中忐忑,她想若是王尧晟要状告自己,那必然早就开口。可迟迟不言,难道是担心开口後谢非池会直接趁机断了姻亲?
“我……”
该如何从头开始解释这错综复杂的局面?
若是被谢大人知道她被关在谢府,估计也同周夫人一样觉得荒唐荒谬。
谢大人本就不喜谢钰被儿女情长所拖累。
片刻沉寂後,须臾,站在一旁的闻君安向前抱拳道:“见过谢大人,周夫人。今夜是闻某唐突扰了谢府清净,都是闻某的不是。”
他一开口,周夫人早就等不住,这位男子容貌极好,似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先前沈香龄说惹了谢钰吃醋,许就是他。
“你就是那个同香龄相熟的读书人?”
闻君安瞥了眼沈香龄:“正是。”
得到答案周夫人了悟,心想儿子吃醋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想到这儿她瞪了眼站在旁边扮哑巴的儿子,心里却奇怪,那这人大半夜的来找香龄干什麽呢?
闻君安不自觉地端详起周夫人的脸,那双眼睛与谢钰简直一模一样。
强行打断自己的出神,他解释着:“方才谢大人问香龄为何会在谢府。”他看向周夫人,“想必周夫人知晓缘由。”
“那日我同香龄在六安城中相遇,她向来乐善好施,曾与我相识,见到我便问候两句。知我穷苦便想请我去酒楼一叙,请我一顿饭。”
“谁知半路遇到谢公子,不由分说与我大打出手直接将沈香龄带走,扬言要将她关在谢府软禁。”
“闻某心中担忧,去沈宅打听後得知香龄并未回沈宅,发觉此事严重。可数次在谢府外拜见都不得应允,闻某担心香龄有事便只得出此下策。”
他说得简略,倒是来由都讲得清楚。
王尧晟在一旁抱臂嗤笑:“真是巧舌如簧。”
周夫人没理他,又问:“闻公子,你不知我儿与香龄已有婚约了麽?再怎麽样我儿也不会做出糊涂的事来。”话音刚落,眼前尽是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复又收声。
闻君安勾了勾唇。
周夫人此刻一身素衣未着发饰,但骨子里的端庄不需要点缀。她方才武得一手好枪法,能文能武称得上巾帼女子。又洞若观火不徇私情,即便是自己私闯民宅,也没有动怒,反而是仔细地问着缘由。
真是让人钦佩。
闻君安淡淡道:“闻某心悦香龄,但香龄已有婚约。先前并未表明也是怕沈香龄会因此惹上不好听的传言。我想夫人心里已心中有数,我便直接告诉夫人。”
“……”
这倒是噎了周夫人一句,她本是想引闻公子说自己是沈香龄的朋友,担心则乱以此开脱。他是香龄认识的人,自己也就不用责罚。
“闻某关心则乱,愿意受罚。私闯民宅是不好,就请绑我告官吧。”
“什麽?”
周夫人愕然。
王尧晟挑眉冷笑,直觉这人又要搞什麽花样。他直言道:“很好,你在这儿还扮起孤勇来了!既然想要被绑,我就成全你!”
下人都被遣散到院外,王尧晟欲要唤人,沈香龄微张着嘴,她着急地望向周夫人:“夫人,他也是关心则乱一时糊涂,可千万不能告官!他……”
周夫人叹了口气。
静观其变的谢非池在心里腹诽着,又是为了沈香龄又是为了沈香龄!哎,属实是听腻了!
他带着些莫名的嫌弃:“又是这种事…”站起身望着屋外的院子,背着手不耐地盯着王尧晟。“给我站住!”
谢非池指向王尧晟,“你看看你像什麽样子!都是当官的人还能因一女子在院内大打出手,这成何体统!这要是被抓到官府去,别人怎麽看我们谢家!岂不笑话!”
“像个小孩子般拈酸吃醋!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