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卫骁
“你就是沈香龄”
见是他,沈香龄直接愣在原地。
卫骁怎麽会在这儿?!
这边闻君安紧赶慢赶才走到沈香龄身边,正要抱拳开口。不料这名黑衣男子骤然伸手,捏住着沈香龄的脖子,竟硬生生地将她直接从地上提起。沈香龄猝不及防,她双手握住卫骁的手腕,在奋力挣扎。
“你—”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掐灭在喉咙里。
忍冬哪里遇见过此等惊骇的场面,她赶忙阻拦却被卫骁的护卫推倒在地,一旁两名护卫向前用剑交叉挡住她起身。
见状闻君安心中一紧,他骤然阴沉下来,直接拔出护卫腰间的佩剑,左臂後撤,脚尖一点,一抹寒光微闪,刺向那只遏住沈香龄脖颈的手。
沈香龄被掐得眼前一片黑雾,她被卫骁拎得离悬在空中,嗓子被挤压到将空气压榨到不见分毫。极度的窒息让她四肢发软,只能勉强用手拍着卫骁的手,试图让他松手。
卫骁反应极快,颈侧有风过时他就已撤手躲过,见是一张生人的脸,他邪笑道:“有胆子啊。”
沈香龄被重重地丢在地上,她使劲抓着脖子,胸和腹部剧烈地收缩,贪婪着吞咽着要命的空气。眼前仍是一片昏暗。闻君安搂着她的腰疾步退後,将她安置在一旁,接着又提剑攻向卫骁。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让香龄受伤了!闻君安胸中努着一股烈火,快要灼伤自己。卫骁则是一只手搭在腰後,不费吹灰之力左右躲避,闻君安左右的疾刺追击让卫骁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这人的剑术行得好快,完全不似寻常的剑法。
闻君安见他仍是不愿拔剑,俨然未把自己看在远离,闻君安轻笑一声将剑抛向半空,以掌袭之。他左右手攻防着卫骁,左臂挡右臂,右臂挡左臂。
闻君安次次都直达卫骁胸口的命门,本来只要卫骁松手作罢,可闻君安定要让这人从自己手上讨些教训。
居然有人敢当街杀人!
他们两人一交手,周遭的路人看情势不好直接吓得惊叫一哄而散。
卫骁也不是吃素的,他武力深厚淡定接招。眼前这位倒是沉着冷静,掌法豪无章法却招招到心,毫无破绽。卫骁渐渐开始吃力起来,心想是小瞧了眼前这位,不知是哪来的江湖人士。
闻君安转身避过卫骁的锁喉之招,接过方才抛在空中的剑,他拳心向後握住剑柄用力一刺,此举让卫骁面露惊疑,也让闻君安一愣。
很快闻君安轻抛长剑改为拳心向前,转身从左向右拦腰横切向卫骁。卫骁弯腰闪过,一只手扶地後,左腿扫向闻君安。
他清楚的知道闻君安的弱点就在于脚,他踉跄一下,眼里泛起一阵酸涩,执剑後退。
而卫骁力气太大,沈香龄的脖颈处留下被掐过的痕迹,她坐在地上使劲地咳嗽,眼泪呛了出来。好容易缓过神,见闻君安不敌卫骁,赶紧叫停。
“等等—咳!卫丶卫世子!”
另一边忍冬噙着泪挣扎想要扑过去却被护卫死死按住。
“卫世子!我同你无冤无仇,还请你马上住手,有得罪之处还请让民女解释!”
沈香龄自觉自己绝无可能拦住卫骁,只盼着能让卫骁分心,让闻君安有可趁之机。谁知他听罢不悦地皱眉後,瞥了眼马车竟然马上停下。
“咳丶咳…”见卫骁停下,沈香龄摸着脖子,声音喑哑,赶忙道,“卫世子,我们有话好说…”说完,用手勉强撑着,半伏在地上。
卫世子下手很重,闻君安这麽远站着,都能看见沈香龄脖颈处清晰可见的掌印,心中愤怒不已。此人居然用内力掐人!如若不是自己拦下,沈香龄指不定已经死了。
想到这儿他执剑的手一紧,紧咬着後槽牙,眼里已经漫上嗜血的杀气,心中已将卫骁碎尸万段。
他还想再战。
沈香龄被忍冬扶起来,她冲闻君安招了招手。
“闻公子快过来。”
听到沈香龄开口,他的怒气被勉强压下。
闻君安斜睨卫骁一眼,收回方才眼里的恨意,他狠厉地撇过卫骁,踉跄几步走到沈香龄身边,因走得急起伏大了些,一上一下的动作就格外显眼。
卫骁在他身後,背着手邪笑道:“原来是个跛子啊。”
语气轻飘不似好人。
语毕,闻君安倒是波澜不惊,只是擡眼望向沈香龄,紧皱的眉头里满是关切之意。
“你怎麽样?”
沈香龄道:“无妨。”她将手搭在闻君安的手臂上,安抚着他。转头实实在在地剜了卫骁一眼。
她轻咳两声。
“卫世子,若是民女猜得没错,马车里的应当是卫世子妃?世子若是不担心民女声音大,吵到世子妃歇息,自是可以继续说废话的。”
卫骁最不屑别人的威胁,他冷笑一声,将要擡手。见状闻君安马上警戒,右手抓着剑柄,剑身贴着他的小臂挡在沈香龄与卫骁中间。
“世子,请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