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就不能可怜我呢
“我先去睡了。”
王尧晟抓着沈香龄的手,将她拽回身前。
“睡?香龄你还能睡得着麽?”他瞳孔晦涩幽暗,沈香龄倒不怕,扽了下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只得冷脸道:“我为何会睡不着?睡不着的人应该是你吧。”
“……”
看来她是彻底忍不住,想要直接挑破这层窗户纸。王尧晟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布满细细密密的痛,他苦笑着,仿佛之前那个在床前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的人,不是沈香龄。
她一定是知道了真相。
知道自己不是谢钰的这个事实。
才会如此冷漠。
可是他是如何被发现的呢?
不去深究这些细枝末节的,并不重要。他本也不想再继续隐藏:“香龄,你也会对谢钰说这种狠话伤他的心麽?”
沈香龄终于抽回手,她神色挣扎。自己不喜口出恶言,可终归是到了要撕破脸的时候,心骤然变得忐忑起来。
“你又不是谢钰,何苦还在我面前费心僞装?”她拧着眉,“方才你就该告诉周夫人要与我退婚。既已知晓你的秘密,你应当退婚之後再杀了我!”
“退婚後再杀了你?”王尧晟觉得好笑,“我为何不跟你成亲後再杀了你。”他压低声音逼近,待沈香龄退无可退磕到桌边,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这双红唇娇嫩饱满,看着诱人,说出话倒是狠毒。
“至少我还能尝尝你的味道。”
他眯着眼笑,眼底却毫无笑意,而是无尽的侵略。
沈香龄猛地退後,沉重的木桌被推得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色。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她不可置信。
王尧晟的手停在空中,他有些生气,将手收回在身後,忍不住地摩挲起来,面上却一派漫不经心。
“香龄,我在你心里就这麽不堪麽?”
沈香龄开始慌了起来,她眼中疑惑:“你就不能直说麽?每次都是一边恐吓我,一边又觉得我想得太过分,我如何能分清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
他张着嘴,却哑然。
要他说实话比登天还难,他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为了生丶为了活下去丶为了取代别人。
谎言成了他张口就来的习惯,试探人心成了他下意识的手段。
他改不掉。
可谢钰在香龄面前,又会说多少真话呢?!
还不过是靠着他爹的身份,依仗着家中地位,只要轻轻一皱眉,别人自会注意他们的口舌替他圆场。可他呢?他只是个早该死掉的被丢弃的人!
“是我不想说真话麽?香龄,若是我说,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早早得要了你,省得如今诸多矛盾。你又会作何感想?”
沈香龄摇头。
他未免太轻看她,即便失了清白,她也不会自弃。沈香龄试图离开,却被王尧晟用肩膀抵住,膝盖强硬地顶开她的双腿。
沈香龄猝不及防,被他压着肩膀强行扣坐在椅子上。
整个人被他圈禁在方寸之间。他一手压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力道如刑具般不容挣脱,无法逃离。
“不管你是如何发现的都已经晚了。你只能嫁给我。”他的声音低沉,“即便是我现在就在这儿要了你,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沈香龄试图挣扎却发现无法动弹,她忍无可忍,咬着牙直接扬手给了他一记巴掌。
“你这个疯子!”
谁知王尧晟脸都没动,只是闭眼一瞬,随即轻笑一声。
他强硬地抓着沈香龄的手腕,将她的手重新按回自己的脸上:“香龄,若是想撒气这点力度可不够。”说完,他握着沈香龄的手用力地一挥,吓得沈香龄蜷起手指,拳头如包子般抵在他的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