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刷社交软件,她才闹明白到底是为啥:今晚附近有场歌舞秀,他们下车的时候正赶上散场,打车的人都聚在一起了。
姜欣然又查了查附近的公共交通,公交车已经停运了,最近的地铁站要走二十分钟,她终于死心地往沙发上一瘫,等着网约车排到自己。
吃完外卖,两人隔得远远地各自坐着,姜欣然又想起了段与安背上的伤。
“你要不现在去涂药?”
“好。”
话接得飞快,段与安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餐桌前坐着的人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瞟一眼,惹得姜欣然头大不已,清清嗓子,她再次催促。
“是没想到涂的办法吗?要不你到房间里尝试一下?起水泡就不好了。”
“在想办法了。”段与安顿了顿,“主要是那一下摔得有点寸,我的手不太能擡得太高。不过没事的,应该明天就会好了。”
明天?等到明天该起的水泡早就爬满整个背了!
姜欣然略带不满地看过去,见段与安正在尝试着擡自己的手臂,两条眉毛扭在一起。
真是烦死了!
“药在哪里?我给你涂吧。”
段与安地手猛然擡高,疼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露个背而已,反正刚刚也都看过了。”姜欣然满脸绯红,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再说都是为了涂药,你不要觉得害羞。”
“哦,好。”段与安起身拿出药膏递到了姜欣然手中,“我不害羞。”
咬牙瞪了对方一眼才说:“背过去坐到那个椅子上。”後面的内容姜欣然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段与安依言跨坐到椅子上,慢慢地把衣服撩到脖子处,然後趴到椅背上。
背上传来一点清凉,随着棉签轻缓地移动,清凉感逐渐在背上蔓延。
渐渐地,段与安的注意力从背部转移到了姜欣然身上,他侧过头,将脸垫在手臂上,眼角馀光瞥见一截白皙的手臂上下移动。
身後的人忽然欺近,他慌忙移开视线,一股若有如无的的馨香却钻进了鼻腔,手臂被发丝扫过,带起一阵酥麻。
姜欣然正倾身往段与安的脖颈处抹药,丝毫没发现自己的一缕发丝被人悄悄地捏在指腹间。
急促的电话骤然响起,姜欣然倏地擡头。
“啊!”头皮被一股力量扯住,她身子一歪伸手摸向痛处。
“对不起!”段与安忽地弹起,裸着的上半身就这麽展露在对方眼前。被他手臂扫到的姜欣然重心失衡往前扑,一双手啪地按到了他的胸肌上。
脑子好似被瞬间抽空,姜欣然感觉自己的灵魂飞出了躯壳。
电话铃声依旧震天响。
“电话,对,我去接电话。”靠着身体的本能缩回了手,她奔到沙发上抓起了手机。
“好好,我就下来。”挂了电话,姜欣然耸肩弓背地从段与安旁边的桌子上拽下自己的包抱在怀里。
“我先走了,拜拜!”她落荒而逃。
上了车後姜欣然不顾司机的抱怨,只一味地催促:“师傅快点出发,我赶时间!”
“赶高铁?”
“是!”
“坐好了啊!”
车子一骑绝尘飞驰向前,透过车窗玻璃,姜欣然看到段与安急冲冲跑了过来,嘴里不知喊着什麽。
“不对啊!”司机突然开口,“定位点不是高铁站啊,你不是下错单了吧?”
“啊?”姜欣然决定装傻,“我刚刚有说要去高铁站吗?”
半个小时後,她终于走到了出租房门口,刚掏出钥匙门就自己打开了。
“老实交代你究竟……”从门後露出一个头的许薇忽然顿住,瞪大了双眼,“云知?你怎麽穿着云知的衣服?”
“我的衣服被油水打湿了,只能先穿段与安的。”
“什麽?你竟然穿着段与安的衣服!”许薇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不是!”姜欣然狂躁地抓着脑袋,侧身挤进了房间,“这件衣服是新的他没有穿过,他买了五件这个衣服。”
“真的,五件!”她张开五指伸到许薇的眼前,满脸诚恳。
“那……”许薇把自己的脸从手掌後移开,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你自己的衣服呢?”
姜欣然登时五雷轰顶:“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