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会安排人跟在你身边,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类似今天的意外。”
林砚楞了一下,以为他在开玩笑。
男人继续说,“以後你去哪,我都必须知道你的行踪。”
林砚凝眉,“今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不用这麽麻烦。”
陆京则不认可,“上次挨打是意外,今天刀尖抵在脖颈也是意外,那下次呢?下次又会发生什麽意外?”
林砚愣住,眼底涌上不可置信,意识到他语气认真,激烈拒绝,“可是那样和被圈禁有什麽区别,我去哪都得在你的监视之下,不觉得很奇怪吗?”
男人擡手抚上她的脸颊,语气坚定,不容置喙,“我不是在和你讨论这个话题。”
恍惚之间,林砚想起那个梦。
那个她被关在笼子里,怎麽也逃不出去的噩梦。
如果不反抗,梦终将成为现实,但这是结婚以来两人第一次面临分歧,她不希望以吵架收场。
林砚双手握住他遒劲有力的手腕,商量,“可是我不喜欢这样。”
“听话。”
男人温柔又执着。
林砚缓慢放开他的手腕,心里有部分塌陷,眼里却更加坚定,“陆京则,我不认可你这个做法,也不想同你吵架,我可以去学防身术,可以训练力量,却不会在这件事上妥协。”
“如果你非要这麽做,那我也无话可说。”
林砚双手环在胸前,垂下睫毛不再看他。
她在赌,赌他不会如此自我。
陆京则双手叉腰,胸腔缓慢起伏,看着她分明低下却倔强的脑袋沉默。
夜风从阳台吹进来,吹到林砚裸露小腿,轻轻带动她的裙摆,蓝色丝绸柔顺得像水般流动,扫过男人黑色裤脚。
陆京则闭了闭眼,弯腰捞起她身侧的遥控器,关上窗帘。
风止心静。
他打破沉默,“等你伤好後,我亲自教你防身术。”
这是答应她了。
林砚做好了冷战准备,没想到他会这麽快妥协,心里又酸又甜。
鸦羽般的睫毛轻眨,她向两侧张开双手,“要抱。”
没有迟疑,男人避开受伤部位倾身回应,林砚把下巴搁在他肩头,耳垂像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垂,“别告诉秦女士我受伤的事情。”
“嗯。”
男人安抚性地拍了拍纤薄薄背。
“我想洗个澡,”她闷闷地说,“身上的汗都发酵了。”
“不行,伤口会沾到水,”男人想也不想拒绝,“我帮你擦身体。”
擦身体,林砚耳根一红,这比负距离接触还亲密,连忙转移话题,
“那我明天还能吃酸辣藕丁吗?”
“不行,要忌口。”
陆京则谨记柳瑜发过来的医嘱,宜清淡,忌辛辣。
“陆京则,你没人性。”
林砚窝在他肩头小声抗议。
“嗯。”
只要她健康,他没什麽都行。
最後,林砚还是拒绝了他擦身体的提议,并保证绝不冲澡,好说歹说男人才把她抱进卫生间。
全身擦拭过後,一个人躺进被窝,打了个悠长懒散的哈欠,没等到陆京则洗完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男人裹着浴袍出来。
见她睡着,去了客厅阳台,直到湿发被夜风吹干,才重回卧室。
抖开薄毯,陆京则睡进沙发,手枕在脑袋下,慢慢睡去。
-